“明天吧。”浊暂时还不习惯和白天心平气和地说话,但他的演技比袁安卿好得多,“今天出了点意外。”
“意外?!”白天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你别管啦,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麻烦啦。”浊一边说,一边看向自己怀里懵逼的袁安卿。
袁安卿此刻又失去了记忆,但他却没清除彻底,反而留下了俩人发生关系的那一段。
前不久浊还被袁安卿玩得精神恍惚,结果刚结束没多久袁安卿就变成这样了。
“你确定你明天能和白天见面吗?”浊感觉袁安卿的瞳仁都快扩散了。
“还好。”袁安卿推了下眼镜,“我应该还算镇定。”
“但是你脸红得都快赶上我本体了。”浊提醒他,“而且我总觉得你现在特别想自杀。”
“我不会自杀。”袁安卿不会不负责任地扔下浊。
“但你确实有想过对不对?”
这次袁安卿没有反驳。
他能清晰地回想起当时的触感,当时那种情绪。
袁安卿应该是喜欢那种情绪的,只不过他为自己的转变感到震撼,而且在强烈的正向情感输出之后,他的脑子里就只剩下死寂了。
这种状态大概还会维持一个星期,所以在第二天袁安卿去见白天时他甚至没有对白天的样貌感到震惊。
白天也能察觉到袁安卿的情绪不对,所以他也没留袁安卿太久。在间断地确认过袁安卿的记忆从哪儿截止之后便让浊带着袁安卿出去重新了解这座城市去了。
“唉。”白天在两人离开之后忍不住叹气,他还是觉得袁安卿转变之后的性格更好。
他的办公室门被叩响,几个同事凑了过来。
“袁安卿失忆了?”刘瀚秦问。
“啊,对。”白天继续叹气,“三次觉醒,不过这次没有干扰到小区其他人,可能这次是一场内化的觉醒。”
“失去记忆之后他和浊怎么办?”有同事问。
“不知道。”白天觉得脑壳疼,“刚才我观察了一下,袁安卿说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看过浊。”
白天不知道袁安卿不去看浊只是因为尴尬,他只是下意识不敢和浊对视。
“浊最近也不对。”白天按压太阳穴,“他对人的防备心太重了。”
刘瀚秦眉头微微一挑:“也许这只是暂时的。”
“你说得对。”白天觉得脑壳疼,“最好是暂时的。”
……
“你原本的世界和这里很像。”浊凑近袁安卿耳畔轻声说,“所以你应该不会有不适感。”
“嗯。”袁安卿回应。
“那你先坐一会儿哦,我去给你点餐。”浊又说,“我知道你不想出门,但我们的计划必须要实施,所以我暂时走开一小会儿。”
袁安卿点点头。
“你还记得你要怎么做吗?”浊问他。
“做我自己。”袁安卿只需要维持一个颓丧的姿态就好了,现在的他纯粹就是个爱无能。
“对的,但是不要过度消耗自己的情绪哦。”浊想要捧起袁安卿的脸,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袁安卿太过亲近:“会有人接近你,你不用担心,因为我就在你身边保护你。”
“嗯。”袁安卿抿唇点头。
浊强忍着一步三回头的冲动,跑去排队了。
袁安卿安安静静地坐在窗边,他也没有去看浊,尽管他的本能非常想这样做。
现在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但店里有暖气。袁安卿脱掉了厚重的羽绒服,他身上那件黑色高领衫完美地勾勒出了他的身形。
他眼眸微垂,疏离感几乎是从他灵魂之中透出来的。
周围的人注意到了袁安卿,他很显眼,但是没有人主动过来搭话。
“你好。”一个穿着西装男人凑近冲着袁安卿笑了下,“我叫赏尉。”
袁安卿抬眸:“我不需要买保险。”
赏尉笑容微顿:“您可能误会了,我不是卖保险的。”
袁安卿懂了:“我也不需要买房,我有房了,暂时没有购置第二套的习惯。”
“我不卖房,我只是喜欢穿西装。”赏尉笑容差点挂不住。
袁安卿啊了一声:“抱歉。”
“没关系,会被误会也正常啦。”赏尉坐在了袁安卿身边,“能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吗?”他说着,伸出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自己项圈上的圆环。
“不能。”袁安卿没有暴露自己个人信息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