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他,他明明在那儿,可是他们在意的只有浊。
浊到底有没有生气,浊到底在想什么,浊为什么一直盯着他那条破尾巴。
而他只能看着。
明明浊和他很像,明明他们都是怪物。
一道小孩的尖叫声传来,缝合怪眨了眨眼。
他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那群孩子你追我赶,兴奋了就会发出高亢的叫声。
那些孩子的影子也开始抽动。
“啊!!”一个男孩摔在了地上,他的外婆赶忙跑上去把孩子拉起来。
这孩子的膝盖破了一层皮,血渗了出来。
孩子的外婆看了一眼路面,那里什么都没有。
缝合怪深吸了一口气,他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不可以把这个孩子吃掉,会暴露的。
可是真的好想要,想要那孩子的外婆,想要被喜……诶?
缝合怪看向身后,他的影子开始缓慢地分裂,缝合怪的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
小区门口,穿着西装的男人踉跄了一下,他身边的同伴连忙扶住男人的胳膊:“你没事吧?”
男人的瞳孔扩散后又聚拢。
“你昨天又没睡觉?”那位同伴问。
男人没有回应。
“你别是又在想那个傻逼的事儿吧?”那同伴把他扶稳之后依旧不敢松手,“实在不行咱们回老家去,别在这破地方混了。”
“我没事。”男人总算整理完了脑中的记忆,“我们不用回家。”
“可是那个混蛋……”
“……他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男人歪了下脑袋,“再也不会了。”
“哈?兄弟,你脑子没坏掉吧?”
男人笑了笑,不再做回应。
几天后,袁安卿跟着视频学毛线编织,在工作的空闲给浊编出了条带白色小兔子的毛线圈。
是的,袁安卿和浊又开始上班了。
他们离开了公司太久,而最近实在没什么事做,所以两人决定回归平淡。
带白色兔子的毛线圈是袁安卿一块一块拼出来的,每一个小方格上都有毛线兔子。
袁安卿勾完一圈就把浊叫过来,在浊尾巴上比一下。
“真耐心啊。”一旁同在午休的同事感叹。
“还好,这玩意儿挺有意思的。”袁安卿比完之后继续勾毛线,他每次比完之后浊都会露出特别惊喜的表情,还会发出“哇”的一声。
浊真的很期待这玩意儿。
袁安卿一边勾线一边说:“下个月高中月假,郑晓岸会过来住几天。”
“谁?”浊在一旁盯着袁安卿钩针。
“和我们关系不错的一个小孩。”袁安卿解释,“因为身体有些特殊,所以在我们身边暂住了一段时间,你之前还想跟人玩过家家的游戏。”
浊歪了歪脑袋:“我演妈妈吗?”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你很投入。”袁安卿一边说一边钩针。
随后袁安卿像是想起了什么,动作一顿:“你怎么看刘瀚秦?”
“刘瀚秦?什么怎么看?”浊记得刘瀚秦是谁,但对刘瀚秦没有更进一步的印象。
“没什么。”袁安卿轻叹了一声,想起陈娇说的所谓“插足”,只觉得这缝合怪是个十足的笨蛋。
自己身边这位也是个笨蛋。
袁安卿伸手摸了摸浊架在自己办公桌上的脑袋,浊随着他的动作眯起了眼睛,他甚至主动蹭了蹭袁安卿的手心。
依赖之情显露无遗。
好吧,这个笨蛋还有一股子浑然天成的色气。
直白地表露欲望,极富吸引力。
……
穿着西装的男人把脸贴在一只骨节粗大的手上蹭了蹭:“你喜欢我,对吗?”
“哈哈哈哈哈。”被贴着的中年男性笑了,“赏尉?”
被称为赏尉的男人嗯了一声。
“之前你身上那股子狠劲呢?”中年男人伸手拍了拍赏尉的脸,他用了狠劲,赏尉的侧脸有些泛红。
“你喜欢我,对吧?”赏尉只是问。
“是啊,老子喜欢你,喜欢得很。”中年男人干脆利落地在赏尉脸上抽了一巴掌,“给老子跪下。”
赏尉的嘴角开裂,有血丝顺着下巴滑落。
他歪了歪头,顺从地跪下。
中年男人抬脚踩在了赏尉的肩膀上:“早点认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就不用吃这些苦了?”
中年男人伸手一把拽过赏尉的领带:“你就是一只狗。”
赏尉蹭了蹭中年男人的脚踝,他的表情依旧是纯粹的。
中年男人笑得更欢了:“你真适合当一条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