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手以外,对面那人所有的部分都被黑暗所笼罩,周围的环境也是一片黢黑。
“介绍一下。”他身旁的袁安卿忽然开口,他伸手指向大长桌的尽头位置,“看到了吗,那里坐的就是我母亲。”
说完,他又指向长桌的另一边:“那位是我父亲。”
浊:……
他看不到,这长桌就像平地上直冲地平线的公路一样,长桌侧面的两条线汇聚成一个点,而长桌的两侧坐满了人。
按理来说黑暗并不会影响浊的视觉才对。
“他是谁?”有声音在问,男男女女都有,那些放在桌上的手都指向了浊的方向。
“他是我的爱人。”袁安卿拉起了浊的手,他与浊十指相扣,将二人的手放在了桌上。
那些声音又开始响了。
“他不该来这儿。”
“他不是救世主。”
“为什么你有对象?救世主不找对象。”
“你对象为什么进得来?”
“你对象身上也有救世主的气息,但是很混乱。”
“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也许是被救世主给腌入味儿了呢?”
“腌入味儿现实吗?”
他们居然吵起来了。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浊瞬间就觉得自己不那么怕了:“我爸爸妈妈是救世主哦。”
那些声音瞬间停住,随后他们又开始吵。
“救世主不谈恋爱。”
“救世主不会和救世主谈恋爱。”
“那这个大块头是怎么回事?”
袁安卿有些不满意:“你说谁是大块头?”
“你对象他很壮诶。”
“他是很强壮的小家伙!”袁安卿不爽,“他是需要人保护的!”
四周又沉默了。
浊适时插话:“所以这是哪里呀?你们都是救世主吗?”
灯光亮起,浊本身没太大反应,但是袁安卿执意伸手过来帮浊挡眼前的光,并且说了一句:“怎么这么脆弱。”
并没有不适应的浊:……
浊挪开袁安卿的手,这次他终于看清了所有人的长相。
以及这时候他才发现周围是没有建筑的,只是一望无际的白。
坐在他正对面的女人微微一笑:“我是救世主,同样的,我也是黑礁星舰的总司令。”
浊缓缓皱起眉头。
“我们都是救世主,只是我们彼此的职业的有所不同。”这次开口的是一个男性,这男人留着齐肩的长发,扎了个半马尾,而他手中正在把玩刀具:“我是一个杀手,你知道连环杀人犯吗?”
浊点点头。
“我就是。”男人微一抬头。
救世主都长得很好看,这一桌浊能看见的都是俊男美女。
而美人的脸总是很有说服性。
但浊看了看被男人玩出花的刀,表达了自己的质疑:“用指甲刀吗?”
是的,在男人漂亮的手指间上下翻飞的是一把指甲刀,还是一把生了锈的指甲刀。
自称为杀手的男人冷笑一声:“强者从不抱怨武器。”
随后更多的救世主开始介绍自己,他们之中有皇帝有权臣,有部落首领有大祭司,有勇者有魔王,大家的职业都是站在金字塔尖的存在,搞得这儿像个成功人士聚会。
而浊认识的两位救世主一个是普通社畜,一个是高中数学老师。
权威么……在他们自己的领域大概是权威的,但绝对比不上这里的一群。
坐在他们正对面的女士看向了袁安卿:“你呢?你是做什么的?”
袁安卿摇晃酒杯,没有回答。
等等,他酒杯是哪里来的?
浊伸手把袁安卿的酒杯抢了过来:“不可以喝酒。”
袁安卿阴恻恻地看了浊一眼,随后呵了一声:“也不是多厉害的人,比不得你们这里一群皇帝太监。”
“没有人说自己的职业是太监哦。”浊小声提醒袁安卿。
但袁安卿不管:“只差一点点,我就可以统领那个世界了。”
浊:……
“哪个世界?”对面的女士还在一本正经地问。
“他的世界。”袁安卿拉过浊的手,在浊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随后将浊的手举高,“他反抗我,所以我要把属于他的世界全部抢过来。”
现在浊肯定了,这一桌子人都是在吹牛。
有人拍了拍桌子,痛心疾首:“为了他?!你应该为了你自己啊!没有自我的家伙!”
袁安卿嗤了一声:“没有自我?这是哪个年代的说法?我们现在管这叫恋爱脑。”
你在得意什么啊!!
紧跟着袁安卿又说:“夺取一个世界对你们来说可能很难,但我不过挥挥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