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妻子死了,因为浊死掉的。
浊问不出袁安卿的下落,白天不断地咒骂他甚至攻击他,白天当然无法突破浊的防御,但浊却半点没有魔头的气场,他几乎是抱头鼠窜。
最后浊找了个空旷的山洞躲进去,他捂着自己的脑袋,越想越难过,泪水从他眼中涌出。
“袁安卿……”浊实在适应不了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白天打我呜呜呜。”
【那你就去杀了他啊。】浊的心里冒出了一道声音,【杀了所有敢骑在我头上的人。】
浊愣了一下,随后他哭得更大声了:“我不要!!袁安卿呜呜呜!”他不想攻击谁,他就想和袁安卿待在一起。
【袁安卿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呜呜呜哇哇哇。”浊太难过了,他一边哭一边趴在地上准备睡觉,如果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他宁愿不要现实世界了,他要去梦里找袁安卿。
【起来宰了他们!】那声音有点急了。
浊能感应到那个声音源自于他最深层的破坏欲,可是浊现在没有破坏的兴趣:“你不要吵我,我要睡觉了。”他要去找袁安卿。
【假的终究是假的!】
“我喜欢他,他就是真的。”浊哭着闭上眼睛,“你不要吵了,好烦的。”
【……】
另一头,袁安卿也在梦中。
只不过与浊的绝望不同,袁安卿站在一处相当空旷的地方,像是浩瀚的星空。
他脚下并没有什么实感,整个人也是漂浮着的。
这里没有风,没有特殊的味道,死气沉沉却又好像生机勃勃。
“喜欢这里吗?孩子。”曾经袁安卿探知到的那个声音又响起了。
“你是谁?”袁安卿皱眉往四处张望打量。
“你不是正看着我吗?”那道声音反问他。
正看着?
袁安卿打量四周闪烁的星光:“你是这些东西?”
“是啊。”那声音带了笑意,“你已经问过我好多遍了。”
袁安卿恍然:“我一直梦到的是你?”
“是我。”
袁安卿感觉有一道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侧掠过,随后那声音又说:“这次等你醒了,你还是会忘记我。”
“为什么?”袁安卿不懂。
“因为现在的你理解不了我是什么。”那声音很温柔,“在你第一次梦见我的时候,我告诉过你哦。”
袁安卿眉头微微皱起,他不喜欢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如果我什么都不记得,那我梦到你还有什么意义?”
“你只是不小心触碰到了规则,我与你的联系是很紧密的。”那声音说,“说真的,在你第一次梦见我时我们聊得很愉快。”
“是吗?”袁安卿没有完全信任对方。
“你其实可以选择记得,但你觉得你和我的聊天内容不太重要。”对方这句话说完之后,袁安卿感觉自己的额头被什么东西给点了一下。
“我其实不介意和你聊重复的话题,我见过了太多的重复。”那声音又说,“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东西都在重复,突破和创新才罕见。”
“但你现在也许得看看别的东西。”
周遭场景变换,闪烁的群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暗潮湿的岩壁。
在山洞之中,有谁在抽泣。
“浊?”袁安卿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浊怎么会在这里?
袁安卿喊了好几声,那声音提醒他:“你的那个小怪物听不到的。”
袁安卿便只能寻着声音走过去,等他看到缩在山洞最里面的浊时,心中的愤怒和难过几乎是同时涌了出来。
浊总有办法让他自己看起来很可怜,尽管浊拥有庞大的身形和极具侵略感的面庞。
“他怎么了?为什么闭着眼睛?”袁安卿伸手想要去抚摸浊,但他的手却穿透了浊的额头,他们像是两个不同时空的存在,完全无法触碰到彼此。
袁安卿听到浊在念叨自己的名字,只觉得心里发紧。
“他低估了救世主的影响,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那声音解释,“理论上说,你这位小怪物的力量是变强了的,他有了欲望,力量也伴随着保护欲逐渐强悍。”
“但欲望太多也就有了弱点,他被怨气干扰啦。”
“被怨气干扰有什么解决办法吗?”袁安卿紧紧盯着浊的脸。
“他的意识正在自救,只需要他回复本初的状态。”那声音轻声说,“只剩下破坏欲的话,他就不会被干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