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有,袁安卿无可辩驳。
浊又问:“那你现在执着做什么嘛!实在不行就这么过下去啊,反正, 反正你总有一天会被我吃掉。”
袁安卿愣了一下。
“你还记得吧,你答应过我会成为我第一顿美食的。”浊不想让袁安卿被绑架, 那太危险了,“你不能提前死掉!”浊说到这里咽了口唾沫, 他在紧张。
“也是哦。”袁安卿反应过来了。
调查真相应当是个麻烦的事,他没必要去管这些,管了这些也没用, 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那为什么想要去探索呢?
袁安卿发觉自己变得有些奇怪了, 这种奇怪是悄无声息的, 而当袁安卿意识到之后,他便有些排斥这些不该属于他的情绪了。
“袁安卿?”浊叫他。
“嗯?怎么了?”袁安卿眨了眨眼睛。
“你在难过吗?”浊问。
他感觉袁安卿忽然一下就没精神了,虽然袁安卿平常就没什么精气神,但相处久了浊能从袁安卿万年不变的表情中窥探出一些情绪。
“啊?没有。”袁安卿摆摆手, 他拿起了桌上的饮料, 他已经吃饱了, 而浊还没有结束进食,所以他还得继续再陪浊一会儿, “我只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迅速收拾好情绪:“你吃你的,我没问题。”
“你确定吗?”浊觉得袁安卿的话不可信,“你看起来好沮丧哦。”
“我没有沮丧,我只是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忽然想探知真相。”袁安卿说,“现在再回想那个计划,怪累人的。”
“确实累人,你就不要折腾那些了。”浊稍微放心了点。
“你还要吃点甜食吗?”袁安卿主动换了个话题。“我们再去买个蛋糕?”
浊是有些心动的,不过他觉得袁安卿还有哪里不太对:“算了,我们给袁瞻晖带粥过去吧。”
“也行。”袁安卿点头。
浊最后一点也吃完了,期间他一直在观察袁安卿。
袁安卿看着没什么不对劲,只是喝着饮料在等浊。但浊就是觉得袁安卿有哪里不太对。
之后他们拿了粥回去,袁安卿也依旧在跟他扯那些有的没的,不像是在意那些所谓真相的样子。
而在病房里袁安卿和袁瞻晖也能谈得来,袁安卿似乎要更温和了一些,原先他对袁瞻晖是漠视居多的,哪怕明知要拉关系,袁安卿也没多少热情主动可言。
但这次不一样。
浊在旁边默默听了一会儿,总算听出了问题——袁安卿在敷衍他!
袁安卿的敷衍不是那种哄小孩的谎言,他的敷衍恰恰在于他的认真,或者说是摆烂。
这种摆烂与常人的双手一摊撒手不管是不同的,袁安卿的摆烂是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这个态度不见得让袁安卿舒服,但却是他最熟悉也最让他有安全感的做法,而现在被敷衍的变成了浊。
袁安卿自己可能都没太意识到这一点,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让他不舒服且压力大的姿态。
浊感觉袁安卿准备缩回某个让他自己不舒服的壳子里面去,而浊不喜欢那样的袁安卿。
袁安卿明明有在变得越来越放松的。
想到这里,浊忽然猛地站了起来,随后他拉起袁安卿就要走:“我们回家去。”
“袁瞻晖还在这里,他没人照顾。”袁安卿有些意外,他不认为浊会在这种时候任性。
“他打了这么久吊瓶了,自己能照顾自己啦!”浊把袁安卿往病房外拽,“你跟我走嘛!”
袁安卿抵不过浊的力气,他也没打算挣扎,最后到门口的时候他只能对袁瞻晖道了声抱歉。
浊把袁安卿拽到了医院外,却没有直接打车。他拉着袁安卿到了一处空旷的监控死角处:“我要吃掉你!”
“什么?”袁安卿蒙了。
“我绑架你!”浊说,“所以我现在要吃掉你了!”
“啊?”袁安卿还没明白过来,浊已经伸手取下了袁安卿的眼镜。
取下眼镜还不够,浊还伸手揉乱了袁安卿的头发:“你别难过了。”
“我没有在难过。”袁安卿只觉得有些不明所以。
“你就是在难过!你很失望!”浊说。
在袁安卿生命中“失望”应该是一件常事,它寻常到不会再引起袁安卿的太多反应。但袁安卿确确实实是失望的。
袁安卿很无奈:“是你硬说我在失望。”
浊看着袁安卿那双隐藏在凌乱发丝之后的黑色眼瞳,毫无生气,不像活人。
袁安卿包容,成熟,但这只是他省去麻烦的一种方式。
“就算我硬说了吧!反正我现在要把你吃掉!”浊不想再和袁安卿争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