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一只竹马夫郎回家+番外(96)

周绥正要闭门谢客时,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何庸正吊儿郎当地抱臂站在对街上,距离太远他瞧不清,只觉得对方脸上似有种得意的神色。

他只掠过一眼,就让童生将学堂大门阖上,阻隔了外头那些纷纷扰扰的耳语。

学堂里有置休憩间,周绥快步过去,见到脸色焦灼的宋议渊正站在边上,低头瞧着为薛泓诊治的大夫。

“怎样了?”周绥跨门而入,立于他身旁,十分紧张地看着郎中。

郎中不言不语,只沉静地把脉。宋议渊拉了下周绥的衣袖,缓声道:“莫急。”

周绥望了眼榻上的薛泓,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很快他试着长舒一口气,强迫自己定心定绪。

须臾见大夫收了手,周绥颤声问:“如何?”

“老人家近来心绪不宁,肝气郁结。再者天寒邪气入体,一时心火上涌,这才昏了过去。”大夫收了药箱子,“不必过于担忧,不过多时便能醒来。老朽先开几帖药,按时服用。平日里切勿忧思过多,忌大动肝火,易生损伤。”

“多谢大夫。”周绥提悬着的心稍安了些,但“心绪不宁”四字像是刻进了肺腑。

外祖父是因何事生愁,竟到如此地步?白日里在学堂又因何故与人争执?

宋议渊送走了郎中,止步于廊桥。周绥站在憩室门口等着宋议渊转身而归,见林原来便先把把方子递给他,唤他先去抓药熬制。

周绥回首望了眼还闭着眼的薛泓,见宋议渊大步流星走来,掩上了房门:“敬言兄,到底发生了何事?”

宋议渊的脚步停在周绥面前,似是懊恼:“今日我本是在等你来,结果巳时一过见到了薛老。你同我说过他近期要静养,本想劝他回去,但我没劝得动……”

“后来有个人在外头闹,只抓着小孩儿拦着不让进学堂,嘴里说着……”宋议渊斟酌了一下,始终不想把那难听的污言秽语说出口,“总之是有关你与那李家小子的谣言,说你俩离经叛道,你失怙失德,有辱门楣,不为正人君子……”

宋议渊不愿再道下去,眼神中满是后悔。尽管原话比他所说的还要直白恶劣,他也不想让这等疯话玷污了周绥的耳:“我就该将那人直接赶出去的。这样薛老便不会与人争论,又气昏了过去。”

“谁?”周绥眉头紧锁,脑海中闪过适才在大门口见到的何庸,“你说的那人,是谁?”

“我不大认得……”宋议渊抬眸回想了一下,立马改口,“不对,我见过。好像是秋时那已亡故的何花姑娘的夫婿。”

周绥猛然收紧了五指。

果然,门口见到的何庸,又是他。

周绥一瞬脸色冷了下去:“他还说了什么?敬言兄能否一五一十地道来?”

“怀恣……”宋议渊有些为难,他当时在场,尽管听了那人的粗俗言语,叫他再复述一遍是不可能,更何况这说的还是周绥,“那等话,实在是……太庸俗下流,不必言听,扰人心神。”

周绥深吸一口气,宋议渊将手搭上他的肩膀,状若安抚似的替他顺顺气拍了拍。

“公子——”

周绥抬眸看去。

李重衡替庞卓提着药木箱,庞卓一身老骨头还要跟着一路跑,若不是身体强健,恐怕都要累趴在地上。

李重衡站定后将药箱递还给庞卓进屋再诊,见到宋议渊,也没功夫和他打招呼,只略一颔首。眼神从他按在周绥肩上的手瞟过,却也识趣地没再提起其他事茬:“薛老怎么样?”

“……与人争吵,气晕了过去。”周绥神情恹恹的,在见到李重衡之后就像被人抽干了气似的,浑身上下都透着没劲,“刚才杜大夫来过,好在没什么大事。”

他现在很想靠在李重衡身上,但却是不能。

两人默默相望间,宋议渊放下了手:“我先去瞧瞧孩子们。”

等到宋议渊离去,李重衡将周绥揽入怀中,用手轻摸着他的后脑勺,喃喃语:“公子……对不起。”

周绥阖眸,将整张脸都埋在李重衡的身前,闷声问:“为什么?”

他没有抱住李重衡,李重衡却拥他至极。

“公子难过,我也难过。”李重衡抵唇于周绥的发上轻轻磨蹭,嗓音低哑,“总觉得是我没能让公子过得开心。”

“呆瓜。”周绥从他怀里挣出来,看着他,“这不关你事。”

李重衡无言半晌,才思忖着开口:“我来时,听到他们在说……”

“我知道。”周绥垂下眼睑,打断他的话语,流言疯涨,人心人言他是控不住的,“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李重衡瞳孔一缩,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急着去捉周绥的手,将他套牢在指间:“公子要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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