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一只竹马夫郎回家+番外(4)

李重衡、林原、周绥:“……”

林原用半只手遮着自己一言难尽的表情,心想下次一定要争取鼓起勇气阻拦自家公子下厨房。

李重衡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嘴里快要和黏糊糊的糯米糕打起架来,他尽力想在周绥面前表现得从容,但最后咽下的时候表情还是没能克制住。

周绥像是猜到了,有些泄气,一手拿过食盒:“吐出来罢。林原,过会儿拿去丢了。”

李重衡望着周绥,忽然很坚决地摇了摇头,把盒子盖起来,提着食盒手柄抱在怀里,像护食的小狗:“你给我的,就是我的了。”

“你……”

周绥阻止不了他,以前他也经常做一些糕点或者菜式,谁知道博闻强识的周绥对厨艺方面一窍不通,早年薛泓也被自己的小外孙嚯嚯过,如今年老,这小白鼠试吃的担子就挑到李重衡身上了——主要他还是自愿的,老头子再也不用接受荼毒简直乐不思蜀。

李重衡见周绥眉眼之间神色淡淡,依旧按照惯例给予肯定与鼓励。

“我要吃,很好吃的。”

林原抿了抿唇,他是在想不通人高马大的李大哥为了哄周绥开心竟能讲出如此惊人作孽的话。

好在周绥几次之后自知水平不够,捉人来试也只挑李重衡下手。

林原抱臂支着下巴想了想,这叫什么来着?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林原,替李重衡抱点柴火进去,去点灶。”说完周绥又掩袖咳了几声。

“哎,用不着他,瘦得跟小鸡仔似的……”李重衡上下瞟了眼林原,掂了掂臂弯间的木柴,眼神中毫无保留地透露出对林原的不满,“去扶你家公子进门坐着,怎么傍晚出来都不记得多给公子带件外衣?”

林原被李重衡嫌弃的眼神盯着发怵,左右为难,只好一只手象征性地抓了几支木柴,本想扶着周绥进门,却被他轻轻拍掉。眼神虽然没什么波澜,但他看见周绥轻轻动了嘴型。

“去。”

他立马抱着木柴冲进里屋干脆帮忙准备烧火点灶。

“是我让林原不用带的,好好说话,莫要怪他。”周绥缓步挪到屋里唯一用膳的木桌前坐下,李重衡屋里头家具都是自己打的,但看起来并不粗糙。

明明周绥只是客观解释了原因,但落入李重衡的耳中却有种莫名袒护的意味。

李重衡小声:“……若我做你书童,定是要把这些事都替你处理妥帖了。”

林原本在拾柴燃火,巧又不巧地经过两人身边,听到这句话后内疚地低下头,闷声又走到灶前蹲着拾掇。

他本是另一个村的穷苦人家的孩子,母亲生他难产而撒手人寰,在他五六岁时父亲又早逝,无钱安葬父亲,无奈之下他只能在镇上跪在街边“卖身葬父”,希望能有个善心的好人家把他买回去做奴仆,但正好遇到了周绥,将父亲安葬后跟随他来到了坞山村。

周绥买他回来,却没有将他当做奴仆,供他吃穿,以“书童”名义同授薛泓先生的课,他一直对周绥怀有感恩之心。所以经李重衡刚才那么一说,才更是愧疚。

林原跟在周绥身边十年,没学到他的一点性子,向来藏不住事,表情从来都写在脸上,周绥瞥一眼就看透了林原。

“他也同你一样是孩子,不用那么苛刻。”周绥低声同李重衡道,“你这数落他的话总是每天不落,你到底看他哪儿不妥当了?”

李重衡沉默,用漆黑深邃的眸子盯着周绥,仿佛即将掉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那么瘦弱,万一哪天遇上什么事……”李重衡觑了眼林原,正好又对上他瞧过来的眼神,显然是听见了。

谁料下一秒林原就直接扑通一声,双手双膝伏地,跪在周绥面前,又抬头望着李重衡,神情坚毅:“李大哥,周公子于我有恩,若真有那日,我定会以死相拼,护住公子。”

周绥在内心叹了口气,把地上的林原扯了起来,抽过自己的手帕递过去,点了点他粘着细灰的手:“重衡他开玩笑的,不当真。”

李重衡一掌压在木桌上,此刻也不计较其他的了,只是眼神牢牢地随着周绥给出去的蓝绢手帕,在林原手上反复来回地轻拭。

周绥难得温吞地同林原讲了许多,言语间左不过是让他别想太多,讲到最后周绥没什么感受,反倒是林原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眼眶泛红,就差声泪俱下。

李重衡烦躁地收回目光,右手摁在桌案上的手指不知觉地微拢,转头看向窗外。

他想,若是他能每日守在周绥身边,一定会比林原这个弱不禁风的人做得更好。

三人没在木屋里停留太久,李重衡换了件衣服后便走出屋子,背起药篓准备往镇上去,还顺便从压在床底的红木箱中拿了件昨年早春周绥送他的一件朱红色披风,抖了抖,给周绥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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