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一只竹马夫郎回家+番外(161)

“既问你是哪宫的,那我定然就不是寿康宫的,不然不可能不知道偏殿关的是谁。”周绥缓缓道,“我是宫外之人,不必如此警惕。而且你方才叫住我,定然也是有求于我?”

周绥听到小孩用指头挠木窗的声,像是在焦急地思考,便耐心静气地等了一会儿。

“我是……是清宁宫的。”窗上忽地传来一阵晃动,像是小孩将手压在了台面上,“我被太后困在偏殿,你是宫外的,可不可以替我带一个东西给翰林院容苍容大人?”

他似乎又怕周绥不答应,连忙小心翼翼地祈求找补:“你、你要什么,事成之后我都给你。”

“清宁宫?”周绥轻呢,“你是太子的人?”

但周绥又觉得些许不对,若真是清宁宫的下人,说话又何来的底气说得这么阔绰?

“周樾?”周绥纵使心中有万分不可置信,但吐出太子名讳时,小孩似乎很用力地扒了一下窗。

没有反驳,周绥几乎认定了被无声软禁在寿康宫偏殿的人是周樾。

“我是周绥,瑞王是我父亲。”周绥怕自己离开京城多年,像周樾这般的孩童,早不识得自己,温声道,“你要托我给容大人什么?”

少顷,那窗缝又开始晃动,像是拿锋利的东西硬割的来回砍磨声,周绥见状,也上手朝外拉着那一处凸角。

于是很快,窗隙处抖出一枚金花生扣。周樾塞得艰难,一边推一边往外塞,那金首饰的个头要比同龄孩子佩戴的还要大上一圈。

“麻烦堂兄,务必要保管好这一物。”稚嫩的声音难得坚定了起来,又低声说,“父皇说,若是不保,尽快交予容大人。”

周绥正疑惑这条金坠子怎么能扯到圣上去,直到它一落到手中,他眼尖地发觉自己的掌心掉下了细碎的一层金箔。

周绥伸手捏了捏,那外层的金箔便簌簌地掉,露出花生里头裹着的物件时,不由得一愣。

是属于圣上的那块虎符,与瑞王多年把握在手中的那枚,拼成的就是一对。

这就意味着瑞王府能不通御令,随时遣皇城禁军与各封地兵马。

“……堂兄?”周樾见周绥不言语,心下多了几分慌张,害怕自己暗无天日地在偏殿里吸引到第一个人来得也是“叛军”。

如今的形势,哪怕他才年仅七岁也再懂不过。纵使深夜被锁在漆黑的偏殿里惘然时哭过,但父皇卧病在床,江山岌岌可危,他也不得不努力让自己显得坚韧与勇敢。

“放心。”周绥将东西紧握在手中,“只是要委屈太子了,偏殿可能还需要你多住几日。”

现在是不可能将周樾从寿康宫带离的,周绥刚从他手上接过藏匿许久的天子虎符,再在此时带他走只能是打草惊蛇,直接和蔺朝兰撕破了脸皮。

“我知道的。”周樾声音极轻,周绥听出了其中有几分委屈,但对方还是吸了吸鼻子,怯怯地说,“没事,反正太后也没有饿着我……”

周绥感觉到心被刺了一下,他回头看了眼四周,最终只留下一句安慰的话:“不要怕,等着人。”

周樾最后应该是没应,周绥不知道,也没有听见。

无端起了风,周绥站在离寿康宫的不远处,第一次犯了难。

他该是先出宫将虎符带走,还是先去乾清宫寻找周岱?

周绥现在怀着不安,蔺朝兰连软禁太子的事都做得出来,他无法用好的想法去想今日她召人入宫侍疾一事。

几番挣扎之下,时间容他不多,周绥选择先去乾清宫。

乾清宫门前跪了一派乌压压的人,周绥看那些妍丽的打扮模样,皆是后宫嫔妃。周绥不好上前,便只能踌躇在原地。

周绥躲在墙后瞧了一会儿,又发现从宫里头出来的迎露,将所有后妃皆打发走了。半晌宗亲与几位朝臣才从宫里走出,周绥看见了走在最后面色不虞的周岱。

他似是有言,但却只是回首看了眼。周绥待前方的人走远了,这才与周岱碰头。

“阿绥?”周岱有几分讶然,随后皱眉,“你怎么来此?”

周绥不便在此展出周樾交给他的虎符,也怕有心人听了去:“陛下情况如何?”

周岱神色肃然,周绥明了,怕是不好的兆头。

“陛下昏迷数日,清醒时分渐少……”周岱拉过周绥,边往外走边说,“我疑心这病症,可太医皆说是无从所起,像是凭空而来。”

“不可能,病症突发不可能是无所依据的。”周绥摇头,“要么太医昏庸,要么是受人指使。还记得那‘紫微星预言’吗?”

周岱点头:“但太后凭此而造势已久,这会儿想要压制,怕也是无用功。”

周绥深知现如今想要抓住蔺朝兰谋逆的把柄略有些难,但他方才见过被囚禁的周樾,若是铺到明面上来说,亦是能昭蔺朝兰其心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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