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外。
又觉得理所当然。
倒是小天赋一副大受震撼的模样。
【无疆之树……原来这就是它的名字呀?那我呢?我又究竟算什么?为什么我会在它身上诞生?它叫无疆树,那我该叫啥?无疆果?】
小天赋用文字自言自语。
但无疆果二字一出,小天赋又一次浑身一震。
它的反应过于激烈,还当即闪动一下,就从云砾面前消失不见。
云砾都不由得怀疑起了小天赋的真实名字。
总不会真是无疆果吧?
没等他往这方面深思,小天赋就又一次出现再他面前。
之前还是Q萌可爱的小人,现在变得鼻青脸肿,而且一出现,就不顾自己根本没办法真正抱住云砾,死皮赖脸地就要往云砾身上蹭,哪怕一次又一次地没控制好力度,大半身体没入云砾体内,只剩一小半露在外面,他需要不断摆正姿势,做出其他人正常蹭别人的模样,他都要继续蹭来蹭去。
还有他的提示文字,疯了似的往外弹。
【呜哇呜哇呜呜……】
没有一个字有意义,全是乱哭。
文字乱哭,颜表情乱哭,小人儿蹭来蹭去继续哭。
云砾:……
可谁让这天赋是自家的,无论哭成了什么模样,都得继续哄着。
而且小天赋越哭,越不方便他问事情。
阎祚和阎佑都是能看到小天赋的,两人的表情同时添了一点无语。
云影虽然不能明确地看到,但也能模糊地感知到。
于是,之前还在生闷气的云影气上加气,好几次举起一只手,作势就要将小天赋抓过来。
可云影也没办法真的抓到云砾。
他能做的,只有摆出这样的姿势,让云砾注意到他。
甚至乎,一心要哭的小天赋都没看他。
好不容易小天赋哭够了,云砾总算看到新的文字。
【无疆树它居然说它孕育出来的无疆果要是像我这么废,竟然还什么都不懂,那它就太惨了。哥!它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明明也挺厉害的!哥你说对吧!虽然我还有很多很多事情不知道,但世界不就是需要拥有足够多的未知,那才显得可爱吗!
再说了,哥,我当闹铃当得所尽职尽责啊,哥你让我什么时候喊你我就肯定可以什么时候喊你,还有啊哥,我喊你那是直接通过灵魂,让你感知到的,就算你还闭着眼睛,你都可以看到我的提示。这些能力都多管用啊!
我明明就超棒!不管,我就超棒!】
云砾看得只想叹气。
“对对对,我家小天赋特别厉害了。我特别厉害的小天赋是不是该说一说,你具体是什么?”
【……】
小天赋久久没有说话。
云砾等啊等的,终于等到了下文。
【枯枝、残叶、已经没有了活力的树根。我就是它身上掉落的这些不要的东西,拼凑起来的、莫名其妙的玩意。从它身上掉落的东西越来越多,这些掉落的东西自觉地汇聚到了一起,然后从某一天起,忽然就有了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树底下诞生,我诞生的时候就萦绕在它的树干旁。我无聊,它又足够高大,我就绕着它转来转去。
它独自被收容在收容所里,它单独存在一个收容空间中,哪怕它还能通过蔓延出去的树根和外界交流,它都不敢一次□□流太多的东西,就怕自己闹出的动静太大,会被收容所的人发现,及时地加固它的收容空间,让它更寂寞地被困在那里。
所以它才默许了我存在,任由我折腾。可是……】
小天赋沉默了。
可是他知道了无疆树的身份,他要回去问无疆树它究竟是什么,无疆树说,他根本不是无疆树用尽心思才孕育出来的无疆果。
他只是从无疆树早已不要的东西中诞生的小玩意。
【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还要从你们这里知道它是什么了。】
小天赋没有再哭。
他甚至没有再以小人的形式出现在云砾面前。
云砾连想试着碰一下他,就算不能真的碰到,只是像他刚才蹭自己那样,轻轻地碰一下他,好让他觉得他也没有那么孤单都不行。
无疆树固然寂寞地被收容着,可小天赋又何尝不寂寞?
“好神奇!”花垚忽然发出一声惊呼,“云老板,我觉得你这个时间幻象太有意思了!”
他喊完,才忽地注意到四周的氛围不大对劲。
他左右张望了下,没看到餐厅里还有其他人。
但其他人注视着他的目光,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降低了音量。
“那个……刚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阎祚随意地挥了挥手,“你别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