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我大学学的可是艺术专业!”——所以别找我接盘,我不干,男人用眼神如此表达着。
清酒目光有些奇怪地看着面前的安德卜格,这个由朗姆亲自带来的boss新任亲信,开始怀疑自己上司是不是判断出错了才会让这么一个惫懒的人接手那个华夏的任务——确定不是送人去死吗?反正为这个任务死的人也不少了,张弓那老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儿。
烟杆在染了丹蔻的指尖转了一圈,这个雌雄莫辨的男人轻声细语地开口:“安德卜格先生请放心,负责接手张弓酒的人选我已经准备好了。”
“哦?”挑了挑眉,安德卜格颇感兴趣地提问:“这个人选经过boss的确认了吗?千万别是下一个张弓,我可不想辛辛苦苦完成任务,没过几年又得再来一次。”
“请放心,虽然人是我带来的,但矢流小姐可是由boss亲自挑选的哦?”清酒含蓄地微笑着,“我只是负责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培训罢了。”
安德卜格笑眯眯:“培训?”
“一点和权贵人士来往的技巧罢了。”清酒谦逊表示。
“唉——”拖长了这个无意义的音调,安德卜格懒洋洋地歪了歪头,也没表达对这位“矢流小姐”的看法,只是说:“那么这位'矢流小姐'现在在哪儿呢?朗姆总不会让我白跑一趟。”
“矢流小姐稍后就来,”
清酒端着烟杆,慢悠悠呼出的一口白烟模糊了他眼尾的艳红,雪白的面容上笑意盈盈:“她昨日才从华尔街飞回日本,总要给女士一点自我修整的时间呀。”
华尔街的精英吗……
安德卜格轻笑一声:“你说得对。”
*
前日夜晚,白鸠制药。
四洛克面对实验台鼓捣着什么,在他背后,是一个仰躺在病床上处于沉睡状态的女人。
女人有一头深栗色的长卷发,偏分的刘海搭在微微冒汗的额头上,秀眉紧皱,眼皮下的眼珠胡乱转动着,显然正处于不太安稳的梦境之中。
哼着黑暗童谣的四洛克配制好一管针剂,转身缓缓扎入女人的手臂,随着半透明的液体缓缓注入她的体内,女人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紧绷的表情也放松下来,只有额头的汗珠和苍白的面色留下了痛苦的痕迹。
注射完毕的针管被扔进了垃圾桶,治疗结束的四洛克把自己扔进墙角处和实验室环境格格不入的鲜艳沙发中,掏出一根棒棒糖含住,左手拍上安在沙发墙边的黑色按钮——
顿时,刺耳的摇滚乐响彻整个实验室。
多亏四洛克的专属实验室隔音效果好,否则整层楼的人估计都能听见了。
“唔…怎么感觉这首歌没有之前听的好听了……”七歪八扭地窝在沙发里,四洛克把防毒面具掀到头顶,仿佛感觉不到实验室里音乐声的震耳欲聋,“什么时候换一个吧。”
音乐响了十几秒,在四洛克几口咬碎嘴里的棒棒糖后从沙发边掏出第二颗糖时,病床上的女人揉着头坐了起来。
“十八号,你什么时候能改掉你那糟糕的审美,”睁开一双暗蓝色的双眼,被吵醒的栗色长卷发女人一脸头痛欲裂地低吼,完全无法理解能欣赏这种噪音的四洛克,“吵死人了,关掉。”
“你这不是没被吵死嘛——”四洛克嬉皮笑脸,虽然在满室噪音中听到了女人的诉求,但却完全没有关闭音乐的意思。
“而且,”他湖蓝色的眼睛里一片冰冷:“别叫我十八号,我有名字。”
“你那也算名字吗?”
从病床上起身,女人自力更生地关闭了实验室内的音乐,听到四洛克的话眉宇间带着几丝嘲讽地看向他:“Four Loko?”
“明明是我们这一批中最早得到boss赐名的人,却只得到一个酒名还真是可怜啊——”暗蓝与湖蓝针锋相对,女人露出一个恶劣的微笑,就像她在华尔街操纵金融攫取财富导致一些人崩溃跳楼时一样,恶意满满地贴近面色冰冷的四洛克:“你说对不对?只会耍小聪明抢跑的十、八、号?”
“——”
四洛克的脸色在听到这句时一瞬间变得十分狰狞,他粗喘了几口气,突然又平静下来。
“你又有什么资格笑话我?”年轻瘦削的男人扯扯嘴角,牵动了那道横贯全脸的狰狞疤痕,“本田?矢流?乍一听确实挺像个人名的,本质不过是随机姓氏和音近字的组合罢了,boss对你也没那么上心嘛。”
“十六号,你得意什么?”
“得意我可以姓乌丸了呀~”
女人,也就是乌丸矢流目露傲然,又换成一副突然想起来什么的样子眼含怜悯地看着脸色大变的四洛克:“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你还不知道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