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圆圆盯着姚若娟手上的美工刀，感觉到了持刀人的杀气腾腾。
她觉得有点不安：
“你想干什么？”
闻言, 姚若娟低声笑了。
“我刚刚放过了你, 现在拿着刀来找你，你猜我想干什么？”她举起手里的刀, 把锋利的刀刃对着蒋圆圆的方向，狠狠挥了下去——
“我在所有玩家里, 最看不顺眼的就是你。”
手起刀落。大厅里的阳光, 照不到阴森的走廊深处。昏暗的光芒中, 姚若娟把蒋圆圆逼到墙角, 挥动美工刀, 在她身上戳出一个又一个血洞。
起初, 蒋圆圆还会拼命挣扎，可她手无寸铁，不是姚若娟的对手, 被美工刀划伤只能无力地尖叫。渐渐地，蒋圆圆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她也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挨坐在墙壁旁边, 低垂着脑袋, 奄奄一息。
姚若娟见蒋圆圆终于安静下来, 随手把沾满鲜血的美工刀扔到一边。
活该。
这时, 从走廊的另一端, 传来了几声清脆的鼓掌声，姚若娟抬头望去，只见郭恺歌拿着她的拍立得，从黯淡的光线里走了出来。
“真是精彩。”郭恺歌走到姚若娟身边，问，“你拿拍立得跟我换美工刀，原来只是想教训蒋圆圆一顿而已。”
姚若娟的拍立得能拍到鬼，郭恺歌的美工刀能杀死人。姚若娟虽然怕鬼，但比起能在偌大的校医院里捕捉到鬼的拍立得，她更喜欢用刀来解决人的事情。
所以她跟郭恺歌做了交换。用拍立得换来了美工刀。
郭恺歌看了一眼地上毫无动静的蒋圆圆。
“你刚刚下手有点重，伤了她几处要害，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没事。”
姚若娟毫不在意。
“她来坏我的事，就该想到会有吃苦的一天。”
“我不是这个意思。”郭恺歌苦笑了一下，“蒋圆圆是班长，游戏规则里面说了，我们想要通关，就必须要有班长存在……”
现在，班长死了，高三A班的玩家们还能通关吗？
姚若娟依然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姚若娟还记得，蒋圆圆成为班长，是因为她在第一场“班长选举”游戏赢了，然后被系统随机指定的。
既然班长的身份是随机的，那么也就意味着，一个班的班长是谁，其实并不重要。
系统不会设置无法通关的游戏。
现在，“校医院志愿者”游戏需要班长，而通关条件又需要班长，自相矛盾，系统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想要化解这个矛盾的方法，其实有很多。
比如说，旧的“班长”死了，换上一个新的“班长”就行。
反正班长是谁都不重要。
这样，游戏就能够一直进行下去。
这是最有可能的。
姚若娟说：“班长既然是‘选’出来的，那系统重新再‘选’一个班长，就可以了。”
只不过，班长要怎么个重新“选”法，没有人知道。
无论如何，姚若娟笃定，他们这些进入了校医院的玩家，是绝对可以通关游戏的。
有了这点保证就足够了。
没有什么事情，比通关更重要。
想到这里，姚若娟走到不远处，把刚刚扔在地上的美工刀捡起来，拿在手上擦干净。
姚若娟擦好了美工刀，把刀刃对准了郭恺歌。
“郭恺歌，我很怕鬼。”她说，“我把拍立得给了你，没办法再看见鬼了。麻烦你在接下来的游戏里跟我一起走，否则……”
否则，刚刚对付蒋圆圆的尖刀，下一刻就会杀死原先的主人。
面对姚若娟的威胁，郭恺歌扶了扶眼镜。
“你放心。”
他说：“我会跟你一起走的。”
姚若娟没动，依然把美工刀握在手里。
“那就好。”
两个人商量妥当，丢下蒋圆圆往外走去。临走前，郭恺歌好像想起了什么，问姚若娟道：
“这里又偏僻又狭窄，蒋圆圆没事跑到这里来干嘛？”
姚若娟无所谓地回答：
“她可能是想敲开门，躲进房间里的吧。”
可惜了，蒋圆圆运气不好。
没有一扇门愿咿嘩意为她打开。
说着话，郭恺歌和姚若娟就渐渐走远了。剩下蒋圆圆一个人在一楼走廊的最昏暗处，吊着最后半口气。
蒋圆圆的手指动了动。
她眨了眨眼睛。
蒋圆圆的意识依然清明。
她没死。还活着。
奇怪。明明刚刚姚若娟用了那么狠的劲，刀刀剧痛，蒋圆圆也已经失去了意识，却还有醒来的机会。
蒋圆圆动了动，身上的伤口还没愈合，撕裂处传来剧烈的痛感。周围的墙壁上沾满了鲜血，氧化成了铁锈的颜色，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真的很奇怪。以蒋圆圆的伤势之重，她早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