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甜甜在心里不屑地暗自猜测一番。
沈逸轩的视线却瞄向她缩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上。
虽然被她挡在身后,但显然,那只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
沈逸轩心下了然,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两个礼物袋子,淡声道,“你是要回去了吗?”
其实看到她晚礼服也不穿,他就知道了答案。
也好,本来,他也是想通过这次的宴会,让她知难而退。
因为他答应过秦笙,要好好“照顾”她。
而让她远离自己,就是对她最好的照顾。
“嗯。”心雨轻轻地点点头,眼睛依然盯着地板上的高级地毯。
“我送你?”沈逸轩又道。
“不用,你今天一定很忙,快去招呼客人吧,我自己走就行。”心雨抬头微笑,只是笑容看上去有些别扭。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笑得比哭还难看。
一旁的梁甜甜则越听越不对劲,怎么他还需要去招呼客人了?
她以为他是谁?
“再见了,沈逸轩。”心雨丢下这句话后便转过身,快步向楼梯口奔去。
梁甜甜听到“沈”这个姓氏,不由得再次重新打量沈逸轩。
沈老爷子准备在这个金婚宴上公开宣布沈逸轩是沈家子孙的事,事前并没告知受邀前来的众宾客。
这是今晚的重头戏,沈老爷子也已经打点好媒体,等今晚的晚宴正式开始后,才正式公布。
现在距离晚宴正式开始还有大半个小时,梁甜甜自然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
沈逸轩走到二楼的栏杆处,直到目送心雨下了楼,出了大堂的门,才收回视线,转身往回走。
梁甜甜心里实在是好奇极了,正要跟过去,就被沈逸轩猛地回头外加一句冷冰冰的话语给震慑住了,“别跟着我!”
梁甜甜顿住脚步,不由得捏紧了手心的手机。
她望着沈逸轩笔挺清俊的背影,咬着红唇,嘟囔道,“不跟就不跟,有什么了不起的!”
沈家姓沈的年轻男子,最多就是个不争气的旁支吧!
然而梁甜甜的心里依然郁愤难平,沈逸轩是吧,我记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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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雨逃也似地带着她准备了三天三夜的贺礼离开了希泉大酒店后,独自一人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
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吗?
堵堵的,闷得发慌。
想哭出来发泄,但又没到那种程度。
心雨边走边叹气,原本想给秦笙发信息,但想到她今天要去接一个从国外来的好朋友,她不想打扰她们相聚,最终还是作罢。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沿着马路边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心雨终于想回家了,于是抬眸张望哪里有公交站。
刚抬眸,就听到身后好像有熟悉的摩托车声由远及近。
摩托车的声音跟小车的声音还是很不一样的,更何况心雨不久前还曾经坐过一次摩托车,对这个声音可谓是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掉。
很自然地,心雨循声转过身去。
当她看到那辆曾经让她吓得腿软的摩托车后,不禁呆住了。
孟朗?怎么这么巧?
摩托车的主人也发现了她,说不定,比她发现他还要早。
只见傅景宴开着他那天载过心雨的那辆摩托车在心雨身边停下,利索地摘下头盔,露出一张硬朗又英气的脸庞。
几天不见,他的下巴已经长出青色的胡茬,更显落拓不羁,但心雨看上去却觉得,他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心雨,你不是应该代表我们去参加宴会的吗?怎么会独自一人在马路上乱逛?”
傅景宴之所以会过来这边,也是有些鬼迷心窍在的。
因为这条街附近就是希泉大酒店,他今天忽然想起今晚就是沈老爷子的金婚宴,不知不觉就开着摩托到这边来了。
他当然不是想去参加,只是在这附近随意逛逛而已,不想却遇见了本应该在参加宴会的心雨。
“朗哥请放心,你和笙笙的贺礼,我已经顺利转交了。”心雨努力挤出个笑容说道。
傅景宴这才留意到她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
“你手里拿着什么?”
心雨脸上一窘,忙将袋子往身后躲,“没、没什么。”
“不能给别人看的?”傅景宴歪着头,纯属好奇。
心雨先是自嘲地笑笑,然后又将身后的袋子放回身前。
她低过头,打开袋子,伸手进去取出那副十字绣,大方地递给傅景宴道,“喏,就是很寻常的东西,你想看,就给你看看好了。”
傅景宴接过一看,顿时眼前一亮,“这是你自己绣的?”
上面绣的是“海枯石烂,心心相印”这八个字,边上还绣上花卉图案,和一对鸳鸯,非常精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