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自由”来形容此刻的心情,时翊不由地皱了下眉。
一旁的医生也是看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纵使他再好奇,也只能打住探究的心。
眼前这位贵人,可不是他能随意八卦的。
时翊看了眼医生,话语客气但又不容置喙,“麻烦冯医生了,今天的事还请您保密。”
冯医生连连点头,“这个一定,时总请放心。”
两人并肩走出医院,时翊接到一个电话,那头催着他回公司。
乔漪站在路边看着他,“那你先回公司吧,我自己打车走,刚好我要去看奶奶。”
公司里的事催得紧,时翊也就随她去了,让谭牧开车直接回公司。
乔漪等他们走后拦了辆出租车先是回家拿了电脑,然后又去了医院。
她手头上还有几篇稿子没写,还要整理素材,奶奶现在可以下床了,让看护林姨推着轮椅带她出去走走。
时翊回到公司就直奔会议室,路上他就让谭牧通知了各部门经理等他到公司开会。
华誊集团总部位于宁城市中心,独栋大楼共八十八层,在鳞次栉比的大厦中又独树一帜的巍峨富丽。
上午九点半,时翊到达公司楼下,然后乘总裁专用电梯上楼。
会议室的门刚一推开,里面原来热烈的讨论声立刻噤若寒蝉,沦为一片死寂。
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浑身裹着寒气,眉目肃冷,他迈着修长的双腿阔步走了进来,然后将手里的资料“啪”的一声扔到了桌子上。
底下人更是连目光都不敢乱飘了。
时翊在最前方的椅子上坐下,脊背微微靠后,脚下慢慢转动椅子的滑轮,一只手看似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森冷的目光从下方一一扫过。
然后发现有一个座位是空的。
手指一顿,他薄唇轻启,嗓音温凉而不辨喜怒,“乔副总人呢?”
谭牧站在一旁回他,“时总,孙秘书刚才来说乔副总今天请假了,没来公司。”
“哦,生病了?”
“听说是乔副总母亲住院了,她应当是探望母亲去了。”
时翊勾了勾唇,乔老太太住院都好几天了,偏偏挑今天去看望,再说了是她真的关心老太太吗?
他目光看向离自己最近的时嘉远,抬了抬下巴,“时副总,你来说说这次晋城分公司的事怎么看?”
昨晚时翊就接到电话,说是晋城那边的分公司股票一路下跌,今天早上又听说有官方媒体曝了公司的黑料,说是大批家具材质没有经过安全检测,媒体下方已经有很多群众举报了。
晋城分公司那边一直做的是家居市场,因为背靠华誊集团,一直在行业都是遥遥领先的龙头,力压老二新荣。
但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新荣算是抓准时机买了一堆热搜,并让各大红V转发爆料,自家又开始搞各种市场营销活动,很多股民都开始都蠢蠢欲动。
时嘉远倒没太看新闻,但抓住了一个要点,“时总,我觉得我们该从公司内部开始查,产品质量的问题后期可以做质量检测,但一开始爆料的人说我们原材料有问题,或许……”
时翊目光一凛,“分公司那边不是一直跟之前的供货商合作,这么多年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原材料有问题?”
时嘉远把手里的材料递给他,只看了一眼,他英俊的脸上就渐渐迸裂逼人的寒意。
会议结束,时翊依旧冷着张脸往办公室方向走。
“时总。”时嘉远从身后叫住了他,然后把手里的资料递给自己的助理让他先去忙,快步跟了上来。
时翊猜出来他刚才在会议室有话没说,“你还有事?”
“分公司的那个高立群其实是乔姨以前的同学,他是乔姨一手提拔上来的人。”
时翊轻嗤了一声,“所以呢,我不能动他?”
总经办的门推开,时翊让人去煮了两杯咖啡进来。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各占一边。
时嘉远还是劝他,“你才刚接手华誊不久,分公司那边人员体系你可能不熟,如果贸然去动人,我怕你会惹非议。而且你跟乔姨现在也是一家人,最好不要闹得太难看了。”
“听你这话,看来这些年公司给她不少权利,她也算是有几分本事,连分公司都插了人进去。”
可惜是个废物。
“总之这件事你想清楚再处理,要不跟大伯知会一声?”
时翊将腿交叠起来,矜贵的西裤布料带出些褶皱,他端起咖啡轻轻摩着杯口,语气有些嘲弄,“我爸要是能管得了她,华誊能让她占百分之五的股份?这件事我会考虑考虑,分公司那边我也会亲自去了解情况,已经出现的蛀虫,不除看着恶心。”
“时总,”谭牧在门外敲了敲门,“乔小姐过来了,说是乔副总让她过来给您送份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