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敢。
她只敢瘪着嘴不满的看向楚南琛，碎碎念道：“用得着这么拐着弯的挤兑人么……我是过敏又不是撞头……
什么叫我撞坏了脑子？想骂我就直说嘛，还叫这么多人来，搞得跟真的似的，有必要么？”
楚南琛淡淡的扫了乔墨一眼，说：“你脑袋后面的伤疤都还没好呢，这么快就忘了疼了？
仔细想想，从你在剧组被撞到头那天开始，你就有些不正常。
连自己的严重过敏源都能忘，会忘记我有律师证也就不奇怪了。”
乔墨闻言嘴巴都张成了“O”型，原来他不是拐着弯挤兑她，他是真的认为她撞坏了脑子…….
这让她怎么说才好呢……
乔墨哭笑不得的任由那群护士带着她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她伤口恢复得挺好，大的创伤后遗症也是没有的。
就算由于脑部撞击带来了些许记忆障碍，也是暂时性的，过段时间就会慢慢耗的，不会有太大影响。
乔墨倒是觉得如此挺好，至少给了她的那些“不正常”一个正常的理由。
她乐呵呵的对楚南琛说：“我脑子确实被撞了，也确实有些小混乱，还请您千万要理解！千万不要跟我计较！”
“我如果跟你计较的话，你早就……”
“是是是！您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乔墨压根就没打算给楚南琛继续发挥下去的空间，转化话题道，“话说回来，您居然有律师证啊？”
也许是觉得乔墨如今脑部受伤，记忆混乱并不是她的错，楚南琛对她也显得格外有耐心。
“我之前有段时间对司法方面的东西很感兴趣，就把所有法律熟悉了一下，顺手去考了个律师证。”
乔墨不由得撇了撇嘴，天才们总是这么气人。
尤其是“顺手”这个词，简直是深深的刺痛的了乔墨这个学渣的心。
一般人努力了几年才能勉勉强强拿到的证，他不费吹灰之力，随便学学就能拿到。
乔墨仔细回忆了一下，一拍脑袋说：“啊！我想起来了！你拿证当天秦……我！我是说，我，我还说想帮你庆祝，被你非常残忍、决绝、无情、冷酷的拒绝了……”
楚南琛睨了乔墨一眼，心情不错的玩笑道：“拒绝前面不用加这么多形容词，加个‘一如既往’就够了。”
被他……一如既往的拒绝了……
乔墨顿时有些替秦羽打抱不平，努嘴道：“切，帮你庆祝是好意，是礼貌，是朋友之间最基本的礼仪！
你那样不由分说的拒绝，才是自恋自大、不识好歹呢！你想想别人，哪个像你这样小家子气！
人家许星洲后来不也考了个律师证么？我也说要帮他庆祝，他不是高高兴兴的就答应了么！
就算你不喜欢我，咱们好歹也算朋友，这明明是朋友之间的再正常不过的相处模式！
偏偏你不肯给我一点儿面子，还好意思说什么‘一如既往’呢，哼！”
乔墨说的这个许星洲和杜时裕一样，是楚南琛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以前和楚南琛总是形影不离的。
秦羽总是跟在他们身边，大家都算认识的朋友，只是几个人对她的态度不一，与她的关系亲疏各有不同。
楚南琛从前对秦羽自然是冷淡甚至带着些厌烦的，几乎没给过秦羽什么好脸色。
杜时裕虽然觉得秦羽人不错，但是碍于楚南琛对秦羽的态度不好，他从前对秦羽的态度是礼貌有加，却暗中透着疏远的。
许星洲则是几个人里对秦羽态度最友善最亲近的那个，他的性格原本就温文尔雅，极有绅士风度，对秦羽更是体贴入微，关怀备至，两人自然关系甚笃。
可以说，许星洲是秦羽关系最好的异性朋友了，只可惜后来他出国留学去了，至今未归。
由于时差，他们黑白完全颠倒，再加上异性好友总该有些避嫌，不好太亲密，所以秦羽和许星洲的联系也并不频繁。
后来家里出了事儿，秦羽虽然心里苦闷，却只是对着童梓兮诉苦，从未对许星洲ᴶˢᴳ提起过。毕竟他远在大洋彼岸，知道这以后也帮不到她什么，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乔墨甚至还想着，如果许星洲没有出国，一直陪在秦羽身边的话……有这么一个聪明人在旁边稍加照看、出谋划策，也许秦羽还不至于受童梓兮的蛊惑，落入那般田地。
楚南琛眼里原本还带着些许笑意，但在乔墨提到许星洲之后，便瞬间消散于无了。
仿佛是有一盆冰水从头淋下，浇熄了楚南琛心里那刚刚燃起的小火苗，也让他打了个寒噤从梦中惊醒。
他突然起身，冷冷的说：“你病了，需要多休息。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