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渊杀人如麻,做事随性,手握兵权,朝中自成一派,无人敢得罪,行事嚣张,堪称人间版的‘活阎王’。
不怪这些丫鬟们害怕他,倒还真是他的行为有些‘残暴’。
苏苒对这位传闻中的人还有些兴趣,毕竟原主的父亲和这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这样一位奇人,也确实有些好玩,苏苒本没什么好奇心,可这位摄政王的手太长了,都伸到重华宫来了。
她估摸着,是不是也要守这个世界的规矩,她的手也要长长一些才好看。
无人注意,在重华宫的暗处的人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悄然无声地消失了。
“娘娘,太子殿下求见。”小太监来报。
平日太子来时,他们都是直接放人的,因为不敢得罪,可经历了刚刚的生死逃亡,谁还敢乱放人,待会娘娘一个不高兴了就送他们去和全家在地底下见面。
深宫中,学会保命是最重要的。
“太子?”苏苒抬了抬眼皮,手上的书又翻了一页,她就要乏了,听到这两个字突然就不困了。
“让他进来。”
“是。”
……
宫中惊现某道狂奔的身影,成朗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回王府,他一定要好好地告状。
贵妃娘娘是落水后得了失心疯吗?竟然敢当众骂王爷,不要命了吗?
王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提着剑过来,以王爷的恶趣味,说不定就会把贵妃削成光头,然后送去尼姑庵反省。
摄政王府。
书房内,男子细长的手指握着毛笔在纸上晕染出色调,随意又有序的画法跃然纸上,很快,一幅山水画的基本轮廓成了,稍稍几笔又勾勒出了风景。
墨发轻垂,他眉眼若画,比闺房女子还要秀气些,但浑身的冷然化了那点由绝色容颜带来的细腻,蓝色北朝进贡的蚕丝绸缎制成的长袍着身,形态甚美,他执笔之时有这文人墨客的淡雅,可落笔之时又不失武夫的苍劲。
有力而不糙,温文而不柔,怡然神态尽显其中。
他墨黑色的瞳孔之中只印着眼前的山水画,并未在意房内的其他人。
而这些人也聪明地没有打扰自家王爷此刻难得的兴致,王爷闲来之时喜作画,他们就静静地等着,也不出声。
“宫中又出事了?”季沉渊继续在山凹处添上了一笔,眼睛未抬一下。
“不曾,是宫外。王爷,那几个老臣联合着一些学子正出书骂您,属下刚将人截下,如今那群学子被关在了牢里,至于那几位老臣,请王爷指示。”书桌对面的男人一脸恭敬,他的语气中多少是带着些气愤的。
那些书写的倒是有模有样的,要不是他们是王爷的人都要被他们糊弄了,什么三头六臂,活阎王,吃生人,抢民女,绘声绘色,还真就挺像回事。
“还给本王出了书?拿两本过来看看。”季沉渊来了点兴致,左右他天天被骂,也不差这么一次。
“这,属下才刚烧完。”下属着实愣了几秒。
“烧了?去牢里头让他们重新写,本王最近闲得很,正巧有空看看。”
“是。”
这段对话才刚结束,成朗碰巧就回来了,他一脚跨进了书房,看见在作画的王爷,这种时候还有这闲情雅致真就非王爷莫属了。
刚刚的绿袍人呵斥一声:“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成朗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懂。”
“王爷,出了件大事,贵妃她……”
第103章:夺位妖妃vs妖孽摄政王(5)
成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很闲?”季沉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日后不要再给本王提左丞家养的那个蠢货,本王听着她就扫兴。”
刚刚作画的兴致现在全没了,他将手中的毛笔一扔,冷嘲:
“贵妃又掉水里,又被人骂了,本王是有多闲多无聊才会天天听你报这些无用的东西。堂堂贵妃,活地如此窝囊,这种没脑子的东西日后不必再报了。”
成朗急了:“不是,王爷,贵妃她……”骂您蠢。
“够了。她又掉水里了,又被打了,成日传些废话回来,是想让本王去救她吗?如此废物,还不如邻家玩泥的三岁孩童。滚出去,本王今后不想再听任何关于她的,日后不用再报了,耽搁时间就算了,还扫兴。”
季沉渊厉声呵斥了几声,林家那位,真不愧是个老古板养出来的,还以为进了宫能成什么大气,他还想着莫不是要去皇位上的那个老东西那吹点耳边风,结果,堂堂贵妃被一群没用的女人欺负到头上。
想到林家这位,季沉渊能用来形容的大概就是‘蠢笨’两字,军中的飞蛾都要比林苏苒聪明。
成朗有苦说不出,贵妃是在骂您蠢啊,她骂您了,说您长得蠢,成朗决定冒死一试,可面对王爷的死亡视线,他连回视的勇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