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寒往日一天就要尿湿七八张尿布,现在物资匮乏,别无他法,也只能这样子了。
沈云轻心里不舒服,一想到儿子会受罪,她这当亲娘的那个急呀,挑出几张颜色干净的,她趴在窗边看下面:“楼下大姐在烧炭火,我拿下去烤烤。”
顾漠寒见劝不住她,干脆随她去。
他拿起孩子的奶瓶,打开奶粉罐子,给儿子泡奶凉着。
沈云轻的母乳没了,被他刚刚吸干了,现在一滴都挤不出来。
把尿片放进袋子里装好,沈云轻穿上厚外套,顺道拿了盒男人在百货大楼买的零食饼干,拎着东西下楼去。
晚上快九点了,天空的雪大片大片的覆盖在街道上,白雪反射的夜色白雾茫茫。
沈云轻提着袋子,走到宾馆门口,站到大姐面前,温和道:“大姐,我想求你办点事。”
大姐是个敞亮人,笑呵呵的说:“大妹子,你尽管说就行。”
沈云轻拉开装尿片的袋子给她看,愁绪的叹气:“第一次来京城,也不知道这里的天气会这么冷,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孩子的尿片不够用了,我想拜托你值班的时候帮我用炭火烤一下。”
说着,她把饼干盒递给大姐:“实在是太麻烦你了,我这也是没辙了。”
有报酬一切都好说,大姐眼睛精明的瞥到盒子上的外语,心想东西肯定不便宜,客套的推拒道:“大妹子,你大客气了,这也不是什么大忙,反正我晚上闲着也没事。”
沈云轻把饼干盒往她手里塞:“大晚上的熬夜上班也费精力,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你晚上吃着打发时间。”
“我…这多不好意思。”大姐笑得客气,手却老实的接着饼干盒,眼睛瞟向她装尿片的牛皮袋:“给我吧,明早你下来拿。”
沈云轻把手里的袋子给她:“好嘞,谢谢您了。”
大姐提着东西进到宾馆里,往前台柜面走去:“没事,天不早了,你们明儿要赶火车,就早点回房去睡。”
“行,辛苦大姐了。”
沈云轻跟她分开,手揣在包里往楼上房间走。
推门进屋,卧室里灯亮着,没什么动静。
顾漠寒给孩子喂好奶,抱着儿子躺床上先睡了。
沈云轻进卧室看到床上睡着的爷俩,脱了外套。
去卫生间洗个手出来,关灯上床。
刚捂进被褥里,男人把孩子放到身后,大手把她搂过来,扯着她睡裙往上掀,毛茸茸的大脑袋埋了进去。
胸口传来的湿意,沈云轻无语凝噎。
这男人怪癖太多了,最近几天都要含着睡,也不怕捂在被窝里,会被闷死。
沈云轻伸手绕到他身后,把儿子抱过来放到身边睡。
屁股上突然被拍,男人沉欲的嗓音低低的:“别动,睡觉!”
他嘴一张一合,沈云轻疼的龇牙:“你要是敢咬到我,我高低给你踹下床。”
顾漠寒抬起头,出了被窝,热得一脸的汗水,笑声在口腔里忽高忽低,磁磁的嗓子漫着热息:“行,我乖乖的,你也乖乖的骑着它睡。”
他大手抓住她的腿放到腰腹,拍着她的背,哄小孩似的温柔:“睡吧。”
真是恶趣味!
沈云轻实在太困了,没精力再跟他掰扯,靠在他臂弯里沉沉入睡。
….
窗外细碎的小雪,安恬静谧。
顾漠寒先醒来,一夜无梦,睡的太舒服了,他不自觉的脑袋蹭着枕头,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坐起身睁开眼,他大手推着沈云轻,嗓音低沉磁性:“醒了,天亮了。”
沈云轻早就醒了,蜷缩在被子里,懒散的不想起床。
顾漠寒又推了推她,沈云轻不情不愿的爬起床,跟真子似的头发披在前面,手脚并用的爬到地上,往卫生间去。
她这Shao操作,吓得顾漠寒心惊胆颤,瞌睡虫都吓跑了:“我操!”
他媳妇什么时候变成蜈蚣精了!
五分钟后,卫生间里传出冲马桶的声音。
八分钟后,沈云轻状态还算精神的从里面出来。
拿起椅子上的衣服,当着男人面,脸不红心不跳的换上。
她端起杯子喝水,润润喉:“我下楼去拿臭宝的尿片,你也赶紧收拾收拾。”
大早上的她在面前表演了一波活色生香。
顾漠寒喉结滚动,口腔干涩的点头,嗓子哑的像公鸭:“行,顺道找条蛇皮袋。”
“知道了。”沈云轻坐在椅子上换鞋,打理好自己后,她拉开门往楼下走。
顾漠寒掀开被子下床,挺着高高耸耸的兄弟去卫生间。
被子里的臭宝早醒了,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啃着小手手自娱自乐。
….
大姐去食堂吃早餐了,前台没有人。
沈云轻看到牛皮袋被放在了柜子的台面上,她伸手去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