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看得见地上黄金的人,那点小财,只会增长他的财富,并没有关键影响到他什么,有多少人能看见黄金,又有多少人能抓住机会涅槃重生?”
沈云轻被他一语点醒,是啊,像现代的王富豪,马爸爸,一些知名的企业家,人家背后谁没几个当官的帮扶。
先富带动后富,后富起来的吃小虾,小虾什么也吃不着。
打开他的钱包,沈云轻看着里面厚厚的一沓钞票,掀起眼皮看他:“你的钱,我有支配的权利吗?”
“你现在是我的妻子。”顾漠寒专心开车,随意说:“我的财产,从刚刚领完那张证开始,就有你一半。”
沈云轻明了,抽出十张大黑十:“先去趟邮局,我给家里人写封信回去。”
出来快十天了,家里面的沈母没有她的一点消息,恐怕都急坏了。
“行。”顾漠寒转动方向盘,在路口拐弯,余光看她:“需要给你家里人寄点什么吗?”
沈家缺的东西挺多的,热水壶,布票,肉票,工业票,肥皂票,点心票这些,沈云轻在沈母理钱的时候,也就见过一两张。
想到二嫂即将出生的孩子,沈云轻也没觉得向他开口,有多难以启齿:“如果你有关系,帮我弄点糖票,肉票,还有肥皂票。”
有了肥皂,沈母也不用在洗衣服的时候,拿着棒槌,一遍一遍的使力捶了。
路过国营饭店的时候,顾漠寒这才想起,俩人还没吃早饭。
把车停在路边,他转头看到她手里拿着一沓钱,他的钱包合并着,顾漠寒伸手拿过钱包,装进外套里:“先去吃饭。”
沈云轻身上的裙子没口袋装钱,就这样捏着大黑十进饭店也不好,她干脆把钱放在车档板格子里,推开车门下去。
俩人进入饭店,找空位坐下。
她点菜的时候,顾漠寒起身,去借饭店里的公用电话,打了个电话给助理。
等他回来,菜已经上桌了。
沈云轻今天非常的想吃辣,她点了份店里唯一带辣椒的菜,青椒炒肉,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她没敢点太多,就点了两菜一汤,还有一个拍黄瓜。
其他桌的同志,看到他们两个人点了这么多菜,一家五口看着面前桌上的红烧肉,和玉米面馒头顿时就不香了。
沈云轻右边那桌,有个妇女抱着孩子喂奶,她婆婆嘴里絮絮叨叨的。
“我老王家,有亏待过你吗,家里的饭不吃,非得上这抢钱的地方来吃面,一角五分钱啊,够咱一大家子一天菜钱了。”
“妈,你做的那些没油水的菜,我吃了奶也不下,每天晚上画画吸不出奶,饿得直哭,我用我自己的钱,吃碗肉面咋的了。”
“你的钱,嫁进我老王家,就都是我老王家的,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第39章他的身份见不得光?
沈云轻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抬眼看他,小声问:“我是不是有点太败家了?”
在沈家,她多舀了一勺猪糠进锅里,沈父都得说她是败家子。
来海市跟顾漠寒认识这几天,好像自己都在大手大脚花钱的路上。
“为什么会这样想?”顾漠寒夹了块黄瓜,扔进嘴里,嚼着说:“经济层面,决定你花钱多少,我刚好不缺钱,所以你放心花。”
沈云轻突然发现,这个男人今天怎么就这么会说话呢。
她的心情被那对婆媳,影响产生出的乱七八糟的想法,被他一句话轻易攻破。
抬碗喝口鱼汤,沈云轻笑着问他:“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
“你看上了我什么?”
这个问题,顾漠寒略一思索了一下,半蹙眉,看着她说:“你给我的第一印象,不像是个没见识的乡下人。”
沈云轻拧眉:“什么意思?”
“首先,有人碰瓷,一开始不应该讹钱吗,而你只是让我带你去吃饭。”顾漠寒继续道:“其次,你跟我坐在一起,没有畏惧,也没有眼神闪躲和自卑,用餐的举手投足间,不像是个农村出来的姑娘。”
他的话,让沈云轻的心瞬间漏了一拍。
男人的观察力,真不是盖的。
看来以后要收敛一点自己了,不能再做出,偏离这个时代,不符合逻辑的一些事了。
她可不想,被他逮到小辫子,抓去做科学研究。
顾漠寒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吃完饭,顾漠寒带着她,直接去了邮局。
钟楼邮局里,中午就一位男同志在值班。
沈云轻向他买了信封和邮票,顺便借了支铅笔,走到门口的长椅前,蹲在地上,低着头开始写信。
顾漠寒拿着装票的信封,走进去。
背着手,站在她身后,看她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