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轻光是听他描述,心头就一阵胆战心惊。
车子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出现故障,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沈云轻突然想起了,那晚婆婆说的话,小心顾博文和顾松山,她当时被婆婆惊世骇俗的身份,惊吓得一时间忘了这件事,加上这两天一直忙,没给男人打电话。
转恋一想,她心中滋生起一股浓浓的自责,要是自己打电话去通知他们一声,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老爷子也不会死。
沈云轻看着男人微张嘴唇,欲言又止,目光纠结自咎,到口的话,成了一句“对不起。”
顾漠寒抬起头,不明所以的蹙眉:“你为什么说对不起?”
沈云轻不知道该不该把婆婆的事告诉他,想了想还是算了,今天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等有时间安静坐下来,再想好怎么跟他说。
闪躲开他探究的眼神,沈云轻随便找了个理由:“我昨晚做梦,梦见你和爸出了事,本想打电话提醒你们的,三嫂请我去她家打麻将,我一时给忙忘了。”
她没注意到的是,男人的眼神变了,对她产生了怀疑。
“这跟你没有关系。”顾漠寒站起身,拉开门出去。
沈云轻总感觉他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变了。
很快她把男人怪异的事,归咎到可能是因为老爷子去世的缘故。
….
楼下客厅里,除了还在京城婆家的顾冉芝没赶到外,顾博文和顾松山第一时间,收到老爷子出车祸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陈妈端水蹲在地上,给老爷子狼狈不堪的形象收拾干净,让他们三个儿子,给顾精年抬到卧室去换上寿衣。
顾松山夫妻俩前一秒还在家中干架,后一秒来到老宅,跪在老爷子尸体面前,稀里哗啦哭的那叫一个尽孝。
顾博文作为家中第一个出生的男丁,他得顾全大局,操持着老爷子的身后事。
在客人面前,满脸表现的极为悲伤哀痛,演得那叫一个逼真,虚伪的跟顾松山两口子有的一拼。
如今老爷子突然走了,之前追随在顾精年身后的政客官员,一个个表面上冠冕堂皇的说着请节哀顺变,暗地下却在偷偷观察他们三兄弟,在心里掂量着站队。
沈云轻在卧室里,整理了一下情绪,换了一身衣,才开门下楼去。
老爷子已经穿上了寿衣,他躺着的担架底下垫了两条高板凳,尸体正大光明的摆在香火正中央。
隔远远的,沈云轻都能聞到他身上散发的血腥味,这味道难以形容,很反胃心慌。
第204章好嫌弃她
老爷子装进棺材里入殓完毕,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陈妈忙的没时间做晚饭,楼下很多人,她融入不进去,想帮点忙又无从插手,沈云轻找了零食吃,随便填填肚子,干脆上了楼。
顾漠寒推门进来,看到她坐在书桌前画画,把手里一包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她:“晚上我要在楼下守灵,你困了就先睡。”
沈云轻伸手接过,还是热的,对于打电话的事,她始终还是过意不去,咬着嘴唇,鼓起勇气,看着他说:“我…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看到女人眼眶湿润,愧疚泛红的望着自己,顾漠寒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心头一软,抬起手轻轻摸摸她头:“调查的人刚跟我汇报完,出机场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让老爷子换车,他让我不要多想,不听劝自己先坐了上去。”
停顿了一下,顾漠寒的手没开始时僵硬,揉她头的力度更自然了,像是在安抚受伤的小猫:“他低估了自己儿子的心狠手辣,这怪不得谁,就算是你提前打电话来通知,他也不会相信的。”
老爷子固执成见的性子,可不会轻易去信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如果他要是听到沈云轻说做梦,梦见他们的车子会出故障,恐怕还在京城,他就开始不屑的笑掉大牙了。
毕竟在他心里,自己的几个儿子再怎么明争暗斗,也是定不会向他这个亲爹下手的。
沈云轻听他这么一安慰,郁闷了一下午的心情,好受了一点,把东西放在桌上,双手腰环住男人的腰,脸贴着他腰襟委屈哭泣。
顾漠寒浑身骨头绷的紧紧的,腰板挺的笔直,非常不自在跟女人挨的如此近。
这女人未免也太能哭了,隔着一层黑衬衫布料,他腹部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眼泪水的湿意。
他不由自主的质疑起二十八岁的自己。
什么眼光?
怎么会找个爱哭鬼?
这也太不符合他的审美了,再差劲也不能是这样子的小白花吧。
最起码也得身材高挑,腰细,胸大,屁股翘,长相妖艳,学识与智慧并存,只有这样的尤物,勉强才能配的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