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说完,执法人员就无情的将她打断,“温小姐放心,剩下的东西由我们来慢慢整理吧,拍卖房子的时候,东西会寄给你们的,你只需要保持电话畅通就行了。”
工作人员大门贴上了封条,便上车离开了。
温盏费力的将行李箱都放到后备箱里,用了很大的力气,坐到驾驶座的时候,喘着粗气,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贴在大门处的封条让她一阵心乱,爷爷还在医院里,没人能帮她出主意。
她眼睛湿润着,发动了车子。
夜半,舒漾被一声尖叫吵醒,回过神来,立刻翻身下床去了林鹿溪的房间,舒勉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你快进去看看,我在外面,有事叫我。”舒勉说道。
舒漾立刻推开门走了进去,林鹿溪坐在床上抱着头,恐惧的看着四周。
想到从前林鹿溪俏皮的模样,舒漾顿时有些心疼,她走过去温声道:“鹿溪,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林鹿溪没说话,全身都在发抖,双手捂着耳朵。
那脸上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尖叫,也跟着渗出了殷红的鲜血。
“别怕,这是家里,不会有危险的。”她知道林鹿溪不会回答,只能尽力放轻声音宽慰她。
林鹿溪慢慢开始平静下来,她慢慢将手放下来,呼吸声也变得轻轻的。
“鹿溪,睡吧。”她温柔的覆盖住林鹿溪的眼睛,留了一盏灯,给她盖上被子,才走出房门。
舒勉还没走,见她出来,“她没事吧?”
“没事,已经睡下了,估计是做噩梦了,表哥你也快休息去吧。”
“好,你也休息。”
两人互道晚安之后,都回了家。
林鹿溪的房间里,她猛地睁开眼睛,恐惧的看着周围,她的耳边仿佛又响起震耳欲聋的音乐,在有节奏的鼓点中,她听到有男人的声音。
“不许哭出声,给老子憋着。”
“闭嘴!不许说话,哥哥们现在是好好疼你,你哭什么哭?”
“这时候还想着那个赵小七呢,真是个情种啊,大情种,你先伺候好我吧。”
“给老子闭嘴,说了几次了!”
……
谩骂的声音,男人的喘息声,一只大手死死的捂着她的嘴巴,让她不准说话。
五彩斑斓的灯光闪烁,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在包厢门口驻足,来解救她。
这几天她满脑子都是这些声音,以及音乐声和吵闹声,就算睡着也在。
她听从了男人的话,没再说话。
可为什么,赵小七还是没有回来?
次日,舒漾今天没有将饭送进林鹿溪的屋里,而是把她拉出来,让她坐在桌子上吃饭。
舒勉在公司吃饭,这也是舒漾授意的,林鹿溪此刻一定很害怕男人。
“鹿溪,喝粥。”她将那碗粥推了过去。
林鹿溪将粥一口一口喝下,犹如完成任务一样。
“鹿溪,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现在你没事了,你已经从那个酒吧出来了,看看我好吗?我知道这给你留下很大的心理阴影,可你别忘记我是做什么的,有什么就告诉我好吗?我应该是你最信任的人才对啊,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真的很担心你。”
舒漾的声音温柔,特意放慢的声线让人能静下心听进去。
但是林鹿溪却不然,她的耳边都是那群男人谩骂和下流的话,以及音乐声鼓声。
在这种声音下,舒漾的声音就算在柔软也让人很烦躁。
她握紧水杯,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双眼却迷茫的四处看着。
舒漾终于发现了林鹿溪的反常行为,她突然看向林鹿溪无措的样子,她突然明白过来。
“鹿溪,告诉我,你面前是什么?”
在她强硬的质问下,林鹿溪终于强撑着说了一句话,“他们,他们在笑。”
舒漾没有问是谁,毫无疑问是酒吧的那群该死的男人。
舒漾直接将手盖在她的眼前,林鹿溪的眼前一片黑暗。
“别看,什么都没有,你很安全。”
林鹿溪微微开口,声音嘶哑:“他呢?”
“谁?”
“我要见他,我要见他。”林鹿溪蜷缩着。
舒漾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心湿润了,她知道林鹿溪是哭了。
她心底突然想到了那天赵小七死里逃生拖着满是伤口的身体非要看林鹿溪一面,他说过一句话,“她在等我。”
舒漾试探性问道:“你是在问赵小七吗?”
紧接着林鹿溪尖叫起来,“他呢?他的手机为什么在这。”
就算是没有得到回答,舒漾也立刻确定了林鹿溪口中的他到底是谁。
“鹿溪,你不用再担心了,他已经平安了,现在在医院里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