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是知道李思莞心思的,提议:“夏屿,要不要玩飞行棋,我们缺一个人。”
夏屿本来是对什么飞行棋都不感兴趣的,但是抬头的瞬间看到李思莞侧眸过来,清凌凌的眼睛眺过来,他就怔在原地,拒绝的话生生被咽下。
“这样真的有用吗?”李思莞小声跟同桌说,方才同桌邀请夏屿一起玩游戏,她本还有些拒绝,同桌给她使了个眼色让李思莞听她的,故而她就真的听她的,回过头直勾勾地看向夏屿,眼睛都要看直了,好像夏屿也没什么反应。
下一秒,夏屿说:“好啊。”
同桌挑眉,一脸得意,像是明晃晃地在说:让你听我的没错吧。
又叫来了肖方远,四个人一起玩,同桌把夏屿叫过来:“我们换个座位,你和肖方远一对,我和思莞一组。”
夏屿不置可否,顺从地坐到李思莞的旁边。李思莞挪了挪凳子,给他多让出了一点空间,夏屿眼睛垂下来,悄声在她耳边说:“我不会给你放水的。”
李思莞美目圆瞠,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缓缓眨了一下,卷翘的睫毛像振翅的蝴蝶,在他心间起飞,细微的颤抖都掀起巨大的风暴。
“谁用你放水啊。”李思莞一挑眉,语调也跟着上扬,“赢你?那不是轻轻松松?”
“好啊。”夏屿微微向后靠,一只胳膊撑在她的那半边桌子上,懒散地扬眉,“那我等着你把我全部棋子带回家。”
李思莞耳根微红,急忙收回视线,刚一抬眼就对上同桌戏谑的笑容,更觉得脸颊也有些发烫。夏屿坐在她身边,是不容忽视的存在,他稍稍一动,她的注意力就被勾了过去。
眼看着第三个起飞失败的棋子又被夏屿打了回来,李思莞脸色有点挂不住了:“你那颗棋子都要到达终点了,你都不走,非要来追杀我的棋子?”
他一枚棋子都临近终点,而她还被夏屿堵在家门口不能动,急得她有些恼了,一巴掌拍在他的膝盖上。
清脆一声。
带着她气恼的目光。
夏屿依然气定神闲,见她绷紧的小脸只觉得可爱,气鼓鼓的小脸颊,抿紧的唇瓣,尤其是睁大的杏眼,里面藏着水漾的情愫,让他总是忍不住探究其中。平时她总是乖巧听话的小班长,按部就班像个程序管控的机器人,只有在这种时候好像才能袒露几分真实情绪。夏屿拧开自己的水杯,斯文地喝了两口,才若有其事揉了揉自己的膝盖:“我们刚刚游戏开始前好像说过不放水的吧?”
“班长,我们应该说过的吧,我没记错吧。”他的俊脸微微靠近,又补上一句。
李思莞一口气噎在胸口,只觉得这飞行棋的魅力她一点都没感觉到,整盘棋都在不停地起飞,回家,起飞,回家。
好不容易挨到肖方远和夏屿大获全胜,一盘结束,李思莞闷不做声地将棋盘和棋子收回盒子里。
骨节分明的手指悄悄在桌下揪了揪她的校服:“生气了?”
不理他,李思莞把自己的校服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就是一场游戏,我们也没什么彩头,别生气了。”
李思莞扣紧盒子,收回书包里,转过身,理也不理他。
肖方远在一边看戏,一边洋洋得意:“哎呀,就是就是,班长,你可得愿赌服输哦。”
李思莞头也不抬:“嗯嗯嗯,认了认了,服了服了,输了输了。”
夏屿凉凉的一眼瞥过去,肖方远捂着自己的小心肝:“哎,这年头说个真话可太难了,不畏强权的我简直是人间难得啊。”
“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再来一句?这次我绝对给你放水,我保证。”夏屿也转过身小声贴在她耳边说。
说得好像她真的输不起一样,虽然输得确实有些惨烈,整整一局几乎没有出过自己的家门口。想到这里,李思莞脸色更沉,冷声,离他远了点:“不玩了,我要听歌了。”
“好吧。”夏屿反思了一下自己可能刚刚真的有点过分了,见李思莞已经戴上了耳机,也不勉强,让出了座位。
“你真的生气了?”坐回自己位置上的同桌端详了一下她的表情,“哎呀,你没觉得夏屿对你是不一样的吗?”
李思莞挑眉,脸还绷着,摘下一直耳机,等待她的后续。
哪种不一样?非要把她堵在家门口“羞辱”的那种不一样吗?
“不是,你没发现吗?”同桌凑过来,“他都没有来堵我的棋子啊,他一直在等你的棋子,只想跟你玩。”
想到刚刚夏屿留了一枚棋子特意来围追她,李思莞更添几分恼意:“那是因为你是他的上家,他堵不了你的棋。”
“你是不是笨啊。”同桌恨铁不成钢,“我是他的上家,他来吃我的棋不是更容易吗?哪里还用的他留下棋子专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