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自然是挨着花翠坐下, 如愿以偿地把周亥文挤到一边。
周亥文气得鬼火直冒,可惜花翠还在场,他顾忌形象问题不敢真的像泼夫一样和人胡搅蛮缠。
这个暗亏,他只能自己认下!
谢章得意洋洋地冲赵齐明使眼色,他还是觉得他赵哥脾气太好太讲理,这才被人骑在头上欺负。
如果有人敢贼心不死勾引他媳妇,他铁定把人打得十天下不来床,叫他不要脸!
对付这种不要脸的,秘诀就是比他更不要脸!
赵齐明紧蹙的眉头半天没有松开,低声说:“不要闹事。”
“知道了。”
赵齐明侧头去看花翠,见她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外泄才松口气,他手上动作没停,继续心灵手巧地给她剥南瓜子。
他不愿意和周亥文真的起正面冲突原因之一就是不想让花翠为难。
五队戏班子的表演叫好又叫座,戏一直唱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尽管这样,村民们还是意犹未尽。
难得的娱乐活动结束,明天依旧是辛苦的劳作。
花翠今晚虽然和周亥文碰过面,但碍于有赵齐明在,现场又人多眼杂,两人还没时间和机会好好说会话。
她原本以为就这样了,不料时机来得如此突然,结束时前面有人推搡中闹出矛盾,演变到最后竟然要动手,打出什么好歹又是队上一件丑闻,大队长赵富国不在,赵齐明只好自己去劝架,谢章跟着。
周亥文见缝插针找到机会贴过来,花翠知道他今晚受委屈了,这人比赵齐明要娇气得多,大概是恃宠而骄。
“别生气了嘛。”
“我数到三。”
“你再生气我可就要生气了。”
花翠哄人自有一套。
果不其然,周亥文见好就收,同时不忘给花翠上眼药水:“讨人厌的东西总是聚堆出现,身边跟着的人也讨人厌。”
花翠可不赞同:“年轻人戾气不要那么大,也不要总是那么高调,我们这叫偷~情,明白吗?”
周亥文:“......”
他有些闷闷不乐:“你现在是不是更喜欢赵齐明一点?”
“笨蛋,如果我真的喜欢他,哪还会有你的存在。”
“嗯,那以后也不能更喜欢他。”
“当然不会了。”花翠摇头说,“你看你最近脸都变憔悴了,果然,男人想得一多就容易面目丑陋,岁月流逝青春不再。”
周亥文心里一突,他当然知道花翠是在开玩笑,不过他最近一直下地干活,闲下来后不是熬夜写情书就是钻研情诗,的确疏于保养。
虽然年轻身体底子好,但男人花期毕竟只有那么几年,年轻的时候不好好保养,等老了再后悔就没用了。
“你是不是就只喜欢年轻的?”
花翠想到上辈子在网上冲浪时看过的段子,她脱口而出一句:“当然,我永远忠于十八。”
周亥文脸色微变,他早就过了十八岁的年纪。
“不过嘛,你是唯一例外。”花翠嘴甜甜道,“你在我心里永远十八岁。”
尽管如此,周亥文依旧遗憾。
“我十八岁的时候,还没有遇见你。”
他们相遇太晚了,花翠还没有见证过他的少年时期,他明白心意也太晚了,以至于让赵齐明捷足先登。
“我猜......肯定和现在一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花翠笑眯眯地看着他,随后熟练地摊开手掌,掌心向上。
自从和花翠确认关系后,周亥文口袋里总装着各色各样的小零食,他就指望着拿这些牛肉粒水果干来邀宠,能让花翠多念他几分也好。
一个给,一个收,花翠把身上口袋都塞满小零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
“姓赵的要回来了,我得先走了。”
“嗯……”周亥文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他想起花翠刚刚说的要低调,强忍住心中不舍,转身隔开一段距离。
迟早。
迟早有一天,他会带着花翠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
*
听戏插曲过去,花翠又恢复到每天摸鱼割猪草喂猪的生活,她已经从一开始对着猪崽畏畏缩缩进化成现在能面无表情挥着竹竿将大肥猪赶进猪圈。
等喂完猪收拾完公社,所有工作就全部结束,花翠洗了洗手确保身上没有异味才哼着小调回家。
还没进家门,花翠就看见自家烟囱飘着缕缕白烟,这明显早于李桂芳正常做饭时间,根据以往经验来看,真相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