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琰来了这里,才知道秦羡安身上有缅甸人的血统,也许还不止,她奶奶是缅甸人,他妈妈爸爸是什么身份,温琰还未知。
“怎么不是女朋友啊,小敬你都快三十了,还不结婚,你让我怎么放心走啊。”索姆尼唉声叹气。
虽然是缅甸妇人,但是她的中文说得极好,在边境上,中缅通婚是常事。
“奶奶,我先帮您看诊好吗,我是温琰,你可以叫我温医生。”
温琰柔声告诉老妇。
她取出了听诊器,挂到耳朵上,专注的为索姆尼诊治。
仔细的检查完索姆尼身体的各种状况,温琰发现其实自己根本没有必要来这趟。
老妇年迈不堪,心脏跟肺的功能都在不断衰竭,同时身体孱弱,无法正常进食,根本经不住大型手术的折腾。
直接一点说,就是大限将至。
温琰不明白秦羡安将她带来这里为索姆尼看病是什么目的。
抵达之后,温琰观察男人的言行举止,发现其实他早就明白索姆尼的时日已经不多。
看诊结束,秦羡安带温琰去住所,一个让人提前收拾好的木楞房小屋。
温琰问:“你奶奶的身体状况你早就知道了?”
“对。”秦羡安点头。
山顶阳光暴晒,他戴着纯黑墨镜。冷白皮的面孔更被夸示得俊逸不凡。
温琰看不见他的眼色,但是能感觉到他肯定隐藏了温琰很多事。
“那你还跟张主任请派我过来?”温琰清楚秦羡安跟张建洛提了很多次,要她来为索姆尼看诊,才把她带了来。
“我想找个人在弥留之际陪索姆尼走,让她走得放心一点。”静了静,秦羡安摘了脸上挂着的墨镜,垂眸下来,睨着温琰的眼睛说。
“嗯?”
温琰扬声,一开始没听懂,静静的会意了一下秦羡安的话,感到怎么情况有点像家里长辈要辞世时,秦羡安专门带个让索姆尼满意的对象回来,如此长辈会走得安心。
所以,秦羡安在这种心态下想方设法的把她给带到了索姆尼面前。
但她没表达出来这个猜测。
真的说了,只会制造不必要的暧昧,她就是来这里给病人看病的,发现自己无能为力治好索姆尼的病,接下来的几天尽自己的努力让索姆尼感到舒服的走就行了。
面对秦羡安有所期待的眼神,温琰牵唇笑得温婉,柔声说:“知道了,我会努力做好一个医生应该做的。”
“嗯。晚上我来接你去吃饭。”秦羡安再次戴上了墨镜。
“不必太在乎我,你去忙你自己的就行。”温琰始终记得跟对方保持距离。
她希望她跟秦羡安的相处只是一场单纯的君子之交,淡若水。
*
晚上,秦羡安来接温琰去吃饭,他带她去吃了当地的食物。
在寨子里一间不大不小的餐馆里,秦羡安点了不少,他很有耐心,一道菜一道菜的给温琰介绍都是怎么做成的,都是充满西南山寨当地特色的小菜。
有很多刚采摘的野生菌类,温琰尝鲜尝得很满足。这是外面的大城市餐馆吃不到的美味。
饭后,他们一起在高低起伏的山路上漫步,温琰一抬头就见到了浩瀚的星空。
长在大城市里的她很兴奋,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离漫天星辰可以这么近。
那些闪闪发光的亮点铺陈在蔚蓝的天幕上,像数不清的碎钻石渣。
夏夜的风吹过,有村民在路边吹葫芦丝。
那悠扬的旋律让温琰感到了内心的安宁。
如果不是跟秦羡安来到这里出诊,她不会想到远离大城市的喧嚣,藏匿在这山岭之中有如此安宁的一个村寨。
村民们还在坚持着最原始的作息方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大人们每天想的就是如何因地制宜的过日子,孩童天真烂漫,远离电子产品,更喜欢在一起快乐的嬉戏舞蹈。
这是外面的大城市里体验不到的喜乐生活。
秦羡安告诉温琰:“十年之前,这里还没通电跟通网,现在这些村民生活得算好了。跟你们大城市的环境比,肯定不一样。”
温琰笑:“跟大城市的环境是不一样,不过不管在哪里生活,人的每天只要过得平安喜乐就好。”
风吹过路边的凤尾竹,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夜宁静又美丽。
他们并肩漫步在灯光温馨的山寨道路上,温琰刚洗过澡,披着长直黑发,穿了一件无袖连衣裙,纯白棉布款式,脚上是一双牛奶白的系带帆布鞋,肤白貌美,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