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伍明纬觉得他的裸.体可以给她看,但是这张照片不能给她看。
“小孩儿不能看的东西,看了晚上要做噩梦。”伍明纬说。
“到底是什么?一个男人的手?”温琰能看出来,那是一个男人的手,手上刺了特别的刺青。
“上面有数字,还有梵语,是万物生长的意思。”温琰其实已经看懂了。
“你怎么知道梵语?”伍明纬意外。
“我们医院有尼泊尔跟印度护工,他们平时在空闲时候念经,我有时候跟着学了点经文。”
伍明纬觉得温琰还挺好学的。
“是嘛,看见就行了,别记住。”他一面说,一面把那张照片装进资料袋里。
“为什么?”温琰奔到伍明纬身边问。
他头发长长了,洗完之后,发梢遮住了英俊眉眼,温琰透过那些发梢的遮挡瞧他的眼睛,感到那双多情桃花眼更撩了。
适才逛到楼下,温琰曾让伍明纬去理发屋剪头发,他说回来自己剪就行。
温琰知道,他是想多节省点时间来陪温琰。
温琰自告奋勇的说:“我帮你剃头发吧。”
伍明纬不以为然的笑:“以为还是上高中的时候呢,现在我是刑警了,要形象的。”
温琰找出电推子,兴致勃勃的要给帅哥毁容。
“我试试,你让我试试。”
“想剃是吧?以后你给我生个儿子,在他上幼儿园之前,他不需要注意个人形象,你可以每天都给他剃。”伍明纬随口说了个让温琰可以过瘾的法子。
温琰很认真的回应:“可是我想要生女儿。”
瞬间,伍明纬的桃花眼里有暗影浮动,他想他们怎么忽然就聊到这儿来了。
好像是很近又很远的事。
他伸手揽过温琰的细腰,将她抱坐到他身上,睨着她清澈的眼睛告诉她:“等结婚了,我们生一儿一女。你给儿子剃头发,我给女儿扎头发。”
他笑笑的说着,温琰能感到适才他让她戴上耳机,不让她听到的事情有多沉重。
江沉下落不明,他们还没找到丹拓集团的首脑,即使眼下端掉了一些提供给这个集团原材料的上游犯罪团伙,但是那个让最原始的罪孽生出的人还没找到。
只要这个人一直不被捕,丹拓集团就可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伍明纬其实已经牺牲很多了,他把他最好的青春都花费在抓这个毒枭上。
学生时代,他恣意浪荡,纵情声色。
如今的他如此克制清醒的活着,像个苦行僧,回来一趟,连去理发店好好剪个头发的时间都没有。
温琰为这样的伍明纬感到心疼又骄傲。
忽然,她心头一股浓烈的酸涩闪过。
“伍明纬,我们明天就结婚好不好?”温琰主动伸手,用一双皓白的细手腕勾住男人的后脖颈,小声的跟他喃喃,“伍明纬,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
伍明纬哑口,静了静,他摸温琰的头,轻轻说,“我们的户口不在云城,要怎么领?领证要在双方其中一个人的户口所在地领。”
温琰说:“我们明天坐飞机回南市,去领了马上又回来。”
“小温软就这么着急的想嫁给我啊?”伍明纬嘲笑恨嫁的姑娘。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温琰悻悻的说。
“什么意思?”伍明纬用指腹摸她发烫的耳垂,轻轻捏着,安抚她的焦躁。他知道她鼓了很大勇气才这样说出跟他去领证的事。
“要是你查案的时候遇到什么意外,我以后还可以跟别人好。”温琰哽咽。
“是……吗?”伍明纬不再闹她了,嗓音沉静的问。
温琰的眼泪滑落。
就是的。
“抱歉,我选了这样一个职业。”伍明纬贴上薄唇,吻她落泪的眼睛,嗓音柔软的对她潮湿的眼眸说话。
他难得回来,温琰不想把场面弄得太悲情,打开手里的电动理发推子。
嗡嗡嗡声里,她说:“伍明纬,我给你剃一个最帅的头。”
“好。”伍明纬这次答应要她剃了。
温琰把男人寸长的碎发一道道的铲断,给他剃了个极短的板寸。
十分钟后,她拿干毛巾把那些细碎发扫开。
他宽阔的额头露出来,高耸的眉骨下是那双煽情,痞气,颓拽,然而却又同时充满了正义和光芒的深眸,能够勾任何女人的魂,
挺拔的鼻翼下,是仰月形的薄唇,从十八岁开始,就总说些让温琰为他心跳失速的荤话。
温琰帮男人剃完头发,傻愣愣的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