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
池砚周抬起下巴,指了指坐在沙发上十分悠闲的谢祁,“祁哥会,让他帮你。正好让我收点房租,这货搁这儿白吃白喝几个月了,再这样下去,我迟早得倒闭关门。”
温绘笑笑,没把这番话放心里。
显然池砚周是开玩笑的,毕竟以他的为人以及他俩之间的关系,让谢祁白吃白喝一年,估计都不会有半点不乐意。
“还是不……”温绘正摆手打算回绝,身后却响起谢祁的声音。
“行啊。”
他嗓音低沉平静,轻笑道,“第一个月免费,次月起池老板给开工资就行。”
“?”
池砚周抬眼望向谢祁,“你别太离谱啊!天天盘算着怎么坑我兜里那几毛钱干什么?我拿你当好兄弟,你拿我当摇钱树啊?”
“不然?”
谢祁脸上没半点愧疚,他眉梢微扬,淡笑道,“我残疾人呢,目前还是无业游民,不赚钱以后怎么娶老婆,你体谅一下。”
“……”
6,可太6了。
池砚周看着理所当然的谢祁,学着他的厚脸皮反驳道:
“就你要攒老婆本,我就不用啊?我也是残疾人呢,昨天刚做完手术。”
这话一出,谢祁懒散地掀起眼皮,看向了池砚周。他的视线在池砚周的头部停留几秒,随后淡定地移开视线,煞有其事地点头附和。
池砚周和谢祁是多年好友,只看一眼就知道谢祁是什么意思了。
他出钱成全他们的爱情,这狗东西倒好还反过来骂他?
“要钱没有,烂命一条。”
池砚周对着谢祁翻了个白眼,他张口还想在劝说两句,却见谢祁轻移视线,看向一旁安静沉默的温绘。
“我陪你一起试试?”谢祁问。
温绘拧着眉,表情有些纠结。
“其实亏多少对我来说没区别,温老师要对自己有信心,指不定你和祁哥能让我血赚呢?”
池砚周见温绘犹豫,忍不住又劝说了一番。
他是希望温绘答应的。
不止是让谢祁和她有更多相处的机会,更是为了谢祁能尽快重拾信心,重新开启人生的新篇章。
不论怎样,生活总是在继续的。
池砚周知道,世上并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他不是谢祁,不清楚断手到底有多痛,更无法体会治疗过程中受的那些苦。
所以谢祁出事后消沉也好,颓靡也罢,池砚周从来没说过什么。
作为朋友,他只希望谢祁越来越好,能和暗恋多年的温绘在一起自然就更好。
“那我们一起试试?”
温绘看向谢祁,松口了。
听着温绘话里的那个“我们”,谢祁眼神微顿,随即立马抿唇笑起来,“没问题。”
“就这么说定了啊。”
池砚周担心两人反悔,连忙推了推跟前的衣架,“衣服先交给你们,等明天我叫装修师傅来,看能不能把这块区域清出来。”
“不用清这块区域。”谢祁说:“往后院去的方向你不是有间空着的杂物间吗?”
“哦对!”
被谢祁这一提醒,池砚周果然想起来了,“那杂物间还不小呢,有半间双床房那么大,确实挺适合的。”
温绘略一思索,插嘴问了句:
“带门的杂物间吗?”
“是啊。”池砚周笑道,“杂物间一般不应该都带门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这儿会好一些。主要是进门就能看到,搬去杂物间的话,那岂不是只有往后院去,或者我们提醒才能注意到?”
闻言,两人沉思下来。
短暂的沉默后,池砚周率先发表意见:“我觉得也是,要不然小何不会选这儿是吧?进门往右边看就能看到了。”
“可能不止这样。”
温绘笑了笑,她抬手指向那面干净、空荡荡的墙面,“墙上装饰一番,挂上摄影师的作品会更吸引人吧。”
“对哦!”
池砚周右手握拳,猛地锤了锤摊开的左手掌,越发觉得何一舟这个计划是可行的,到时候找个妆造他们说不定真能赚到钱!
“我现在就去打电话找人。”
说完这句话,池砚周转身就想走,但被谢祁给拦住了。
“上面就两个沙发一张桌子,我们也能搬,省点钱。”
“不不不。”
池砚周慌乱摆手,果断拒绝了谢祁提出来的方案,“我搬不了一点,这点钱还是不用省了。”
扔下这句话,池砚周也不管谢祁是什么反应,挣脱开阻扰便上楼去拿手机了。他迈上台阶,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嘱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