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会儿距离她腿受伤也只有三个月,习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温绘看着盒中的饭,又抬头看向桌上的其他人,她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流转,最后落在了谢祁身上。
温绘抿起唇,陷入了纠结。
显然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熟到可以“共享”一盒饭的地步,但浪费粮食的事情温绘也不乐意做……
唉。
温绘轻叹一口气,正打算强迫自己尽力吃完,余光中却瞥到谢祁忽然站了起来。
三人不解地投去目光,只见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去厨房拿了一个干净的空碗过来。
“祁哥,你拿空碗干什么?”池砚周感到疑惑。
谢祁神色淡淡,“今晚胃口不好,吃不了那么多,别浪费粮食。”
“?”
池砚周看着把饭挖出来盛到空碗里的谢祁,不敢置信地抬眼,他祁哥说什么?
胃口不好,吃不了那么多??
怎么说他好歹也是正经军校毕业,去部队里待了一年多,还能有饭量这么少的人民子弟兵啊???
池砚周看向谢祁身旁的温绘,突然想起温绘学了十几年古典舞的事情,嗤笑一声。
骗鬼呢?
谢祁把盒中的饭挖了将近三分之一出来,他淡定地把空碗往前推了推,看着桌上的两个女生贴心地提醒道:
“你们吃不完也可以放这里面,让池老板明早儿吃。”
“……”
你人还怪好嘞。
池砚周沉默一瞬,他盯着谢祁笑了笑,决定看破不说破。
有谢祁开了这个先例,温绘趁着他们在各自认真吃饭,悄悄地挖出盒中一半的饭跟着放进空碗里。
米饭被压实了,不太好挖。
温绘手忙脚乱地费了半天劲,才把这事儿给解决。
一旁的谢祁注意到温绘的小动作,忍不住抿唇笑起来。
但笑不过两秒,他就接收到了池砚周调侃的眼神,坐在对面的池砚周还挑了挑眉。
见此,谢祁立马正了正神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池砚周看着温绘盒中只剩一半的饭,忍不住感叹着。
“这么一看舞者确实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光保持身材少吃碳水这一项就刷走了多少人啊。”
池砚周话语中带着佩服,看向温绘的表情隐约有种“你是吾辈楷模”的既视感。
温绘被他逗笑了,也多说了几句。
“我吃东西不太长称,已经算好了,有的人每天还规定了摄入总和,晚上六点后不能进餐等等。”
“这也太恐怖了,人活着不就为了一口吃的吗!”池砚周惊了。
温绘轻扯唇角,不置可否。
“我有一个小疑问。”
池砚周聊得起兴了,下意识举了举手,差点学小学生方式提问,“在我的印象中,国外好像在身材这方面没有国内这么严苛,给我个人的感觉国外好像挺追求力量感,我也是知道有部分舞蹈学院和培训机构会灌输一种强制思维,一味的追求瘦会不会……有点审美畸形啊?”
说完,没等温绘开口,池砚周马上又补充道,“当然我是门外汉,什么也不懂,没有恶意,只是单纯有些好奇哈。”
求生欲可谓是十分强烈了。
温绘笑笑,她斟酌片刻,正欲开口却听见旁边的谢祁抢先发表自己的观点。
“看舞种和人种的吧,不同舞蹈追求的也不一样,亚洲人和欧美的体型体质还有差异,严格来说应该算不上畸形?”
听到这个回答,温绘意外地看向谢祁。
她原本以为谢祁对这些应该不太感兴趣,毕竟他的工作和舞蹈实在是挂不上钩。
而谢祁长得又高,五官凌厉硬朗。
不知道是不是军校和部队带来的感染力,谢祁即使穿着简单的卫衣也一身正气,给她的感觉也不是那种会关注舞蹈艺术的人。
温绘无奈摇头,刻板印象害死人。
话音刚落,温绘便看见谢祁像是求证般望向了自己。
她连忙顺着谢祁的话说道,“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保持身材是基本要求,但不同舞种之间对身材要求也不一样。”
“最常见的芭蕾要“三长一小一高”,这个要求在国内外都是一样的,而我学的古典舞比较讲究“形神兼备,身心互融,内外统一”的身韵,要素就是“形”“神”“劲”“律”,就会要求身材瘦点。民族舞的话会相对宽松一些,像拉丁和爵士更注重力量感,还是不一样的。”
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温绘难免多说了很多。
等反应过来她这一长串对于谢祁他们来说,太过专业和枯燥无味时,温绘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
“抱歉,情不自禁。”
池砚周哈哈笑了两声,替温绘缓解尴尬,“没事没事,只是我们几个不太了解,半知半解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