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吉他小哥跟主唱交涉两句,然后走了下来,换了个人上场。
他们正感到奇怪,就发现被换上去的那个人是林驭,和上次见到时一样,他依旧没穿校服,在短袖外面随意套了件外套就上去了。
池砚周惊讶地望向钟薇,问道:“林叔同意让这小子玩音乐了?”
“估计是。”
钟薇喝了口果汁,脸上也难掩高兴,只是没池砚周那么意外,“他上次回去之后就说要跟林叔坐下来好好谈一次,我还以为不能成功呢,结果没想到居然说通了!”
“这得好好听啊。”池砚周坐直了身子。
温绘也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她见宋照苓一脸茫然,便趁着林驭他们还在试音调音的间隙,跟宋照苓大概讲了一下林驭的事儿。
宋照苓了然地点点头,接着台上的主唱就开口说话了。
他先介绍完自己,然后再让林驭自我介绍,底下有熟客已经开始点歌了,长发烟嗓主唱笑了一下,拒绝道:
“让我唱几首,你们再点歌好吗?”
“没问题!”有人十分配合回道。
池砚周预订时,第一排的最佳位置早在上午就被人预订了。
林驭爸爸给的建议是:订正对着舞台的角落位置。
本身清吧没多大,隔得也不远,隐秘性还强,池砚周便听从了他的建议。
但不得不说,这角落的位置确实挺不错,因为高一层台阶,拍照录视频时有人经过也入不了镜。
“一首黑凤梨,送给大家。”
主唱说完这句话,就配合着林驭弹起了《喜欢你》的前奏。
前奏结束,林驭先唱起了第一句,他声音低沉有特点,粤语也很标准。
虽然有点年轻稚嫩,不过还算压住了这首老歌,直到烟嗓主唱的声音出来之前,他的歌声都算好听。
也没办法,烟嗓确实无论是玩乐队还是玩民谣都无解。
清吧灯光昏暗,没人闹腾或者吵着玩什么游戏,有的只有轻声说话的声音,伴着歌伴着酒。
温绘往后靠在沙发背上,身旁的宋照苓突然凑近,小声说了句: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愿意留在这儿了。”
“懂了吧?”
“现在懂了,唉。”宋照苓长叹一口气,“人如果不要工作就好了,我都不敢想象不用为生计奔波的我,每天能有多快乐。”
宋照苓说这话时,歌曲刚好进入间奏。
一段舒缓轻扬的吉他声过后,主唱用着他的烟嗓唱道:
“每晚夜里自我独行
随处荡多冰冷
以往为了自我挣扎
从不知她的痛苦……”
“啊!”宋照苓发出痛苦的哀叫声,“世界上有钱人那么多,多我一个怎么了!”
话音刚落,温绘就看见池砚周转了过来,他眼神清澈,又欠嗖嗖地反问道:“我听到有人叫我。”
“……”
宋照苓白了他一眼,“少自恋。”
温绘莫名想笑,但又怕两人看见,于是回头借着谢祁的肩膀躲了躲。
谢祁笑了笑,贴心地帮忙挡了个严实。
等主唱唱完《花房姑娘》《玩具》《海阔天空》等等十几首歌后,才开始点歌环节。
池砚周本来想点一首,犹豫几秒后被坐在第一排的客人抢先了。
他们点了首《孤独的人最可耻》,等唱完,池砚周成功点到了第二首歌,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就变成了第一排的那个男客人和池砚周之间的战争。
其他人看着也觉得有意思,都没参与点歌。
直到十点多,主唱唱完那首《我的身旁是一扇亮了又暗的窗》后,休息两分钟,突然没人点歌了。
温绘看着开始翻手机的池砚周,哭笑不得。
再往前看,果然发现第一排的男客人也在查手机,看样子两人打算争个输赢。
只是没等两人分出个胜负,坐在温绘身边的谢祁忽然开口说了句:
“你要如何,我们就如何。”
谢祁嗓音低低的,在安静的空间里却格外清晰好听。
“好,角落的客人点了一首《你要如何,我们就如何》,送给大家。”
池砚周诧异地回头看了谢祁一眼,然后乐了起来,仿佛在庆祝自己是胜利者。
温绘没听过这首歌,她悄悄凑到谢祁面前,轻声说道,“你这场救得很及时,池砚周都要高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