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谢祁听着池砚周又要开启他的长篇大论,立马出声制止,“手机拿来,我选。”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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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
三人吃过饭后,便着手开始把下午挑选好的照片挂到墙上去。
因为提前设计好了摆放的位置,所有照片挂上去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墙面一装饰好,整个汉服区显得温馨了不少。
池砚周看着自己努力过后的结果,心满意足地对着墙面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发到朋友圈炫耀。
一切准备妥当,然而受倒春寒的影响,最近压根没什么人往明疏跑。
客流量减少,民宿逐渐又恢复到了二月立春时节那般冷清。
池砚周倒是不急,他自从看着葡萄的伤势转好后,每天除了中午晚上吃饭下楼,其余时间都在楼上房间里打游戏。
偶尔兴趣来了,坐在一楼大厅逗逗猫养养花草。
但次数也不多,其余时候葡萄都是谢祁和温绘在照顾。
葡萄指甲长长了一直没剪,最后都是谢祁看不下去了,担心指甲刺进肉里,于是拿着工具动手帮葡萄把指甲一个一个剪掉。
相较于池砚周给葡萄上药时的爱乱动,猫猫在谢祁怀里要乖得不得了。
它睁着湛蓝色的眼睛,懒洋洋地趴在谢祁腿上,外头时不时一点小动静就能把它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
但葡萄又好像知道谢祁在帮自己剪指甲,忍住了好奇心没动。
直到忍到不能再忍,想动一动时,刚抬起后腿就会被谢祁一把摁回去,葡萄也不敢造次,只是委屈地喵呜一声。
看着简直不要太可爱。
因此,池砚周下楼看见这一幕,还不满地哼了一声,骂葡萄欺软怕硬。
还逗葡萄,试图教唆葡萄“越狱”。
忍无可忍的谢祁撩起眼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了句“再犯贱,指甲你剪”,池砚周瞬间噤声,不敢造次了。
温绘不禁哑笑,只能说,猫随主人。
池砚周哀怨地撇了撇唇,却也不敢说什么,进厨房觅食去了。
等他出来后,谢祁已经帮葡萄把指甲剪完了。
葡萄一离开谢祁的怀抱,就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爬窜到了沙发上,它到处玩了一会儿,便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了下来。
谢祁则上楼归还工具,顺带洗手去了。
大厅又恢复了寂静。
温绘握住鼠标点进OTA平台,发现上面依旧没有客人预订后,不由得撑着下巴轻叹了一口气。
池砚周探头看了她一眼,先小心翼翼地观察片刻,确定温绘是因为民宿客人少发愁后,才笑着开口安抚道:
“温老师别沮丧啊,淡季是这样的,等旺季就好了。”
“我没沮丧。”
见温绘矢口否认,池砚周乐了,“那也不用叹气,民宿嘛,赚的就是旅游旺季的钱,地理位置不太好的民宿平时本来就没什么人。明疏名气也挺大的,一年下来不说血赚,但也能赚点小钱。”
“这个我是知道的,我现在其实更担心这个写真。”
温绘如实道,“前段时间天气回暖,来我们民宿办理入住的客人也不少,但没人想花钱拍照,我们的第一桶金至今没下落呢。”
听完温绘这番话,池砚周脸上笑意不减。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劝道:“温老师不要有太大压力,其实从一开始我做出那个决定,就只是想让谢祁找点事做。”
温绘愣了愣,“你不是说……?”
“那只是一个幌子。”
池砚周说,“而且拍写真这事儿吧,如果是单开还可以赚钱,可一家民宿的最主要收入本来就是住宿,找准自己的定位,要么便宜实惠要么走高端舒适路线,比这些都要重要得多。”
“何一舟刚开始跟我提的时候,我想着不要多少钱,创新就创新一下吧,但何一舟辞职之后我就没打算继续搞了,如果不是你在这个时候顶上他的位置,祁哥又刚好在,我不可能提出接手的。旺季涨点房价,比这赚得不知道多多少。”
池砚周一谈起经商投资来,神色都比平时要正经许多。
温绘突然觉得,他是完全有能力回去继承家产的,只是池砚周散漫随性惯了,比起那些名利场,更爱享受慢慢生活的平淡之乐。
“你可能有所不知。”
眼前的池砚周叹了口气,“谢祁他出事后,其实颓废消极了挺长一段时间的,现在他能变成这样,完全是温老师你的功劳。”
“我?”温绘不解,笑着问:“跟我应该也没太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