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在池砚周第N次叹气后,谢祁不由得掀起眼皮看向了他,“别叹了,再叹财运都给你叹走了。”
“那我去打游戏。”
池砚周腾地站起来,没了往日的开朗活泼,一边吐槽着:“今年的倒春寒也太长了吧!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一边走上了楼。
耳边总算安静下来。
谢祁看了一眼温绘的进度,默默低头看书。
然而没多久,楼梯那边响起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池砚周从楼上冲了下来,他几步并做一步迈,还没站稳就喘着气问他们:
“你们今天有看见葡萄吗?”
谢祁皱眉,“没有。”
闻言,池砚周又看向了温绘。
温绘摇头,表示自己也没看到。
“完了。”
池砚周神情严肃,肉眼可见地急躁起来,“我早上起来好像没把窗户关紧,现在房间里已经没葡萄的身影了。”
“露台上找了吗?”
“找了,什么也没有啊!”
谢祁合上书,站了起来,“去后院找找。”
温绘看着匆忙离去的两人,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发片,也跟了上去。
三人找了一圈,最后在后院墙角的小角落里找到葡萄。
它漂亮的白色毛发被雨水染脏,后腿微微抽搐着,身上还有一些红色的伤口。
人靠近时没有半点反应,只剩下胸脯还在微微起伏着。
这场景给池砚周吓坏了,连忙返回大厅找了条干燥的毛巾,把葡萄包起来。
回到前厅后,池砚周没多耽搁,拿起手机就打算带葡萄去趟宠物医院。
谢祁看着不拿伞就打算往外跑的池砚周,有些头疼地拉住他。
“我跟你一起去。”
听到这话,池砚周眼底的急躁才慢慢褪去,恢复了些理智,“好。”
见谢祁捞起沙发上的外套,温绘连忙从前台旁的雨伞桶里找出一把完好的雨伞,递给了谢祁。
“注意安全。”
“好。”谢祁应下。
接着,温绘把手里剩下的那把伞撑开,然后递给了抱着猫不太方便的池砚周。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里。
有了这个小插曲,温绘再也没有盘发的心思,之后的几个小时里一直坐在前台无聊地翻着朋友圈,时不时往门口看两眼。
好在夜色彻底暗下去之前,谢祁和池砚周回来了。
温绘看着腿上打着石膏,已经清醒过来的葡萄,总算松了口气。
葡萄的眼睛瞪得圆圆,它似乎认出了温绘,朝温绘喵呜了一声,叫声可怜又委屈。
温绘走过去摸了摸葡萄的脑袋,这才抬头看向池砚周,问道:
“葡萄没什么事吧?”
“没太大的事。”
说起来,池砚周表情满是无奈,“它估计是沿着露台旁的高墙走到了后门那边的墙角上,然后摔了下来,掉在了花坛里。四条腿骨折了两条,最近又下雨,土全是黏的,躺在那小角落里没人看见,差点淋雨淋死。”
“没事就好。”
温绘摸了摸葡萄的下巴,没多说什么,让池砚周抱着葡萄上楼休息去了。
之后的几天,池砚周去哪儿就把葡萄带到哪儿。
葡萄身上有不少细小的伤口,不知道从哪儿被割伤的,池砚周每天都要给它上药。
然而葡萄很排斥这件事,每次都闹个不停。
温绘刚开始还担心池砚周会失去耐心,然而连着好几天下来,池砚周每次都按时帮葡萄把药上好。
这件事放在作息毫不规律,平时大大咧咧甚至忘性大的池砚周身上,温绘还挺震惊的。
而葡萄也因为池砚周的耐心,对上药不再那么排斥了。
一个星期的观察下来,葡萄恢复情况还算良好。
他们三个人纷纷松了口气。
特别是池砚周,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这天抱着一堆照片从楼上下来,叫谢祁和温绘挑选出自己喜欢的挂在墙上。
池砚周的拍立得拿到手后,那段时间基本不离手。
一个小时里估计有二十分钟在拍照,胶片跟不要钱似的往里头丢。
前前后后拍了几百张下来,有她和谢祁的合照、有谢祁单独的照片、还有他自己耍酷中二的照片,各种各样的,最多的是他们的合照。
挑得温绘那叫一个眼花缭乱,甚至她还觉得要不是最近这段时间葡萄受伤,池砚周还能拍更多。
估计是这里的两倍都未必。
这么想着,温绘抬头看向池砚周,他正在给葡萄检查伤口,动作温柔,嘴里还哄着不情愿的葡萄,神情认真,嗓音都比平时低沉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