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两年我挺累的。尤其是去年年底,偶尔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还会有一些不好的想法冒出来。”
“什么时候啊?”一听这话,池砚周着急地抓住了谢祁的手臂,眼底满是担忧,“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有也不好跟你说吧?总不能聊着聊着,两大男人抱头痛哭?”
见谢祁眉眼带笑,还能跟自己开玩笑,池砚周的心情有些微妙。
“放心,不极端,只是生活不顺利产生的一些负面情绪而已。其实现在这样我应该要满足,问题人都是贪婪的,许多事情一旦开了个头就会肖想更多,我也不例外。”
玩笑过后,谢祁很快收敛了神色,他认真地说道:
“你知道温绘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我其实更想成为她的避风港。”
“唉。”
池砚周长叹一口气,他郑重地拍了拍谢祁的肩膀,表情比往常工作还要认真严肃,“祁哥,你的想法我理解了,也确实,可能温绘对你感情还没那么深。不过我觉得你没必要那么焦虑,感情都是互相成就的,人总要先学会爱自己,才会明白如何爱别人。”
“祁哥,不是我说你,你有时候在温绘面前太装了。”
“?”谢祁睨着他。
“不是那种装,就是那种……”
表达不够,手势来凑。
池砚周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一脸期待地望着谢祁,“你懂吧祁哥?”
“不懂。”
“哎呀就是那种,怎么说呢。”
池砚周组织了一下语言,发现还是不好表述,干脆摆烂了,“反正就跟你平时在我面前时完全不一样,你好像很紧张,怕自己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一点都不放松。”
谢祁沉思两秒,一言难尽地看着池砚周。
“你还是别建议了,那样搬到温绘面前去,估计仅剩不多的好感都能嚯嚯完。”
“你看你看!”
池砚周激动地伸出手指头,“你看你现在就完全不一样。怎么偏偏在温绘面前跟块木头似的,话题话题不会找,聊天聊不过十句就冷场。”
“……”
“你跟我怎么就这么能唠呢?刚才那些话对温绘说多好啊?”池砚周嫌弃地冷哼一声,“你就闷骚吧。”
“……”
谢祁淡淡地瞥了池砚周一眼,转身就走。
“你得敞开心扉,给温绘了解你的机会啊,要不然她又怎么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你呢?祁哥你要相信,大多数时候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
池砚周锲而不舍地跟在谢祁身后,动作浮夸地劝道:
“嘴巴呢是个好东西,咱得学会用是不?”
谢祁哼笑一声,反驳道,“不是我闷骚,是你太贱,让人忍不住想怼。”
池砚周:“……”
好的,聊天结束。
走出厨房,池砚周发现温绘还和钟薇在讨论学习着盘发。
夜晚的明疏相较于白天气温要低些,路过汉服区时,池砚周无意间瞥见温绘冷到搓手臂的动作。
这两天温绘一直穿着她那两套旗袍,估计是天气回暖后没衣服穿,他眼睛一亮,刚想要提醒一下谢祁,身旁的谢祁朝温绘说了句:
“冷吗?我那儿还有多余的衣服。”
这话一出,温绘和钟薇一起停下手上的动作,望了过来。
而池砚周则猛地抬头,满脸吃惊。
不容易,这哥居然开窍了!
谢祁的视线在温绘冻得发白的脚踝上掠过,又补充了一句:
“新的,没怎么穿过。”
温绘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的谢祁像是担心她介意这事而拒绝他,又火速说道:“就穿过一次,前段时间洗过就一直放衣柜里,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奇怪的味道。如果你要的话,我现在去拿。”
说完这话,谢祁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故意冷淡地问:
“要么?”
温绘抿唇笑了笑,果断答:“要。”
-
谢祁从楼上下来,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拿下来的是一件宽松的格子衬衫,深色系的,确实没怎么见他穿过。
温绘接过谢祁手上的格子衬衫,下意识道了声谢。
其实决定留在明疏后,温绘就立马给宋照苓打了个电话,想让她帮忙寄两件衣服过来,但那会儿宋照苓工作忙,老是忘记,于是耽搁到了现在。
还是昨天晚上温绘一再强调之后,衣服才成功寄出。
现在不知道到哪儿了,好歹也是在路上了。
把谢祁的格子衬衫套到身上的瞬间,温绘闻到了一股香香的洗衣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