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乔萦风的思绪被哥哥带到一边去了,商十鸢心里也五味杂陈,虽然鹿奕用的词语很温柔了,折磨。但是也能感觉得出来当时柳尽染的绝望,那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被折磨,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接受的痛苦哎。
她只是遵守婚约嫁了过来,至于克死丈夫什么的,难道不是很荒谬吗?无非就是幕后主使者和这一切都有很深刻的利益关系罢了。
他们几个之间的氛围前所未有的到了最低点,解读故事的人正在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生气,听故事的几个人却在思考这个故事中,最应该被抓住的人是谁。无解,因为牺牲了一个女孩子,保全了一个家族。这个故事是没有解的,不管墨辞活着与否,柳尽染都会因为他们的家族利益而牺牲,不过是活着牺牲还是死了牺牲的两种选法罢了。
“或许一开始,柳尽染是自愿牺牲的吧?”良久之后,商十鸢才说了一句话:“墨辞在他的心里,是比神仙还厉害的存在,所以他自愿为了整个墨家牺牲的。但是等她的却从来不是墨辞,是一个失礼且荒谬的家族。”
鹿奕抬起头看他,拧开了自己手中的酸梅汁,点了点头:“或许吧。这个故事是一个无解的答案。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很生硬的转折,但是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提。乔青墨看了一眼他们:“要不然我去祠堂附近看看吧?鹿姐姐和妹妹不能靠近祠堂,十鸢哥哥在这里保护你们,我去最合适了。”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盛誉安喘了两口气,才说话:“开门,青墨。”
乔青墨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打开门。进来的四个人灰头土脸的,一看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恶仗。宋祈年坐在椅子上,伸手问乔青墨要了自己的水囊,几口酸梅汁下肚,他们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顾颜哲直接瘫在商十鸢身边,轻轻的喘着气。江知白也满头大汗,一身狼狈的坐在门口。看起来,没那么狼狈的只有盛誉安,但是靠近他之后才能看见他衣服上的各种口子。鹿奕揪心的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去大冒险了?灰头土脸的回来就算了,怎么衣服也破烂不堪啊?”
江知白连忙摇手:“你不知道,我们好不容易大战女鬼,拿到了喜鞋。又抢到了喜帽的盒子,结果差点没被进去时看见的雕像给撕了。要不是我们几个跑得快,你们都看不见我们了。”
其他几个人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真的不是他们说。那个雕像怎么忽然动了起来,还不提前打预防针的。还好当时拿喜鞋的时候的平衡车没丢,不然他们肯定跑不过那个雕像的头发。雕像?鹿奕和其他几个人很显然比起盛誉安手中的木头盒子,对雕像更感兴趣一点。于是众人把所有的目光转向了江知白,在座各位唯一一个汉语言系的学生,一看就是很会描述的人。
江知白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初中每次老师点名解释什么都会喊:“来,语文课代表解释一下。”的既视感,但是对着这么多人的好奇的目光,他只得认命的讲了起来。
从第一次被那个雕像惊艳,然后再到遇见安若,从努力逃命再到后来差点没命,他讲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讲的鹿奕的心七上八下的,就没好过。
盛誉安从他的嘴巴里听自己的逃亡经历,居然觉得自己逃亡还挺帅的?颇有几分侠客的感觉,嗯,如果侠客没被宋祈年敲头的话,应该会更帅一点点。
等江知白讲完,大家的目光才转到这个盒子上面。鹿奕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遍,发现还是那个故事,只是补上了一点别人不知道的全貌。也就是他们的猜测罢了,只是猜测虽然有点失误而已。
主导着一切的,不是墨辞的叔叔,而是墨辞本人。柳尽染于他而言,是他的猎物,但是不仅仅是猎物。是一个被欺负少年第一次用于反抗的诱饵,是一个被囚禁多年人生的少年最后一次的反抗。
他的反抗,造就了别人一生的悲剧。鹿奕怀着愤慨的心情打开了盒子,令人惊诧的是,他们以为的帽子,是薄薄的一张纸。上面的红色第一次让人感觉如此的恶心,令人想要唾弃。
鹿奕深吸一口气,拿开了这个所谓的帽子,在帽子之下,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记载着成为墨家儿媳妇的女人的一生:要是运气好,丈夫还活着,她们就会生下孩子,她们的未来就是与孩子分开,在祠堂里,每周或者每个月放一次血,直到死亡为止进入祠堂成为牌位的一员。要是运气不好,丈夫没有活下来,就会在婚礼当天成为被折磨的一份子,然后如果没被折磨死,就会进入祠堂被放血,如果被折磨死了,就会被烧死,然后一桶水泼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