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有些事必须得喜欢才能做?”
盯着雪白的卧室门出神地望了许久,南知忽然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似的。
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人啊!!!
南知简直忍无可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翻身下床,去找贺弦算账。
毕竟这人喝醉了就断片,不趁早找他对峙,指不定明天就全忘了。
南知绷着脸,嘀咕着组织了一大段用来……羞辱、谴责、控诉、辱骂他的话,确定自己处于道德制高点后,终于鼓起勇气抬手敲了敲他的房门。
然而敲了两下后,她又觉得,自己好像没必要对他这么客气,毕竟他可一点儿都不客气,干脆推开了门,直接走了进去。
只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现在才五点,贺弦的床上却不见人影。
徒留凌乱一堆的被子,以及可怜的呆那嗦孤苦伶仃地趴在那儿。
南知看着空无一人的床面,终于慢半拍地回过神来。
她捏了捏拳头,咬着唇瓣牙关轻颤——
贺弦怎么会这么狗!!!
缩头乌龟!!!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从小无所畏惧、天不怕地不怕的贺大少爷,这次居然一天没敢回家。
要不是付尧亲眼看见,他也不会信。
但事实摆在眼前,付尧不信也得信。
他看着霸占了自己的床郁郁寡欢的贺大少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只能挠着脑袋给他出主意:“说真的,实在不行你跟她实话实说呗。”
“就承认你喜欢她,喝高了有点情难自禁。”
“……”贺弦把脸埋在枕头上,没作声。
虽然这是事实,但实在不属于情有可原的范畴。
要是一句“喜欢”、“情难自禁”就能这样,那喜欢南知的人不多了去了?
全像他一样还得了?!
贺弦翻了个身,顶着一头凌乱的毛从床上爬起来,蔫巴巴不吭声。
他把手机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插上充电线,烦闷地点开了微信界面。
南知的聊天框在第一个。
她的头像还是从小用到大的那只躺着的小企鹅,一直没变过。
贺弦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带着一股试探点开了她的聊天框。
两人的对话停留在南知前段时间告诉他,自己1月21号回家的那条消息上。
当时贺弦没有回复。
因为他觉得实在也没什么好回的。
毕竟南知恋爱都谈起来了,自己还眼巴巴找她多聊两句天干嘛?
跟个备胎似的,掉价。
贺大少爷才不稀罕干这种事。
但是现在,贺弦又有点后悔自己前段时间闹脾气。
如果平时他跟南知维持着一段还算友好的关系,那以南知的脾气来看,他诚恳认错解释一番,说不定还能抢救一下。
可他最近除了摆臭脸就是冷嘲热讽,连一句正经话都没跟南知说过。
南知也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现在能原谅他才有鬼了!
想到这儿,贺弦又双目涣散地倒回了床上。
一旁的付尧看他这样,没忍住问了句:“话说南知什么时候谈恋爱了?我刚问孙若芙,她说南知没谈啊。”
“?”贺弦的视线缓缓转移到付尧脸上,看他一眼后又闭上,“她朋友圈的合照。”
“朋友圈合照?”付尧不信邪,去南知朋友圈翻了一圈,“哪个啊?她最近一个月不就发了条跨年的朋友圈?”
“就那条。”贺弦眼也不睁,重新把头埋回去,“第六张照片。”
闻言,付尧立马点开了那所谓的第六张照片,莫名陷入一阵沉默:“……”
他盯着照片里的男生看了半晌,突然“啧”了一声,“这不内谁吗?”
“谁啊?”原本了无生气的贺弦一听这话,又蹿了起来,“你认识?”
“哎哟,我想不起来叫什么了。”付尧摸着自己那猕猴桃般的板寸,皱着脸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我真想不起来了,反正是个明星,我一舍友暗恋的女生特喜欢他,搞得我舍友都整天看这个人的剧找共同话题。”
贺弦:“……”
贺弦眼皮蓦地一跳:“你认真的?”
“对啊。”付尧看南知这架势应该是去看跨年晚会了,立马搜了搜华都台的跨年晚会都有谁。
把当时的节目单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后,他终于看见了那个眼熟的名字:“啊对!胡清润,就这人!”
“南知应该是跟朋友去看跨年晚会了吧,然后找这人拍了张照?”
贺弦:“……”
“所以,”贺弦脸色倏然僵硬起来,甚至又白了几分,“你的意思是,南知没谈恋爱?”
“应该是吧。”付尧猜测道:“这人明星啊,南知平时又不追星,怎么谈?”
话到一半,他又想起来了什么,一脸匪夷所思:“话说你不认识这人啊?你一直以为南知跟他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