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时他发觉有些不对劲,头晕得厉害, 身上也没劲儿,他还以为是熬夜了没睡好。
那会儿难受得还不严重,周最照常去上班,待了半上午,精神状态特差,中午就在办公室好好休息了一下。
蒋思哲看见还奇怪来着, 周最基本不午休的,最多趴在桌子上眯个十分钟, 今天有点反常。
他想着可能他就是特别困, 没往心里去。
结果下午在茶水间,蒋思哲碰到他手,问:“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啊?”
“可能是空调温度调太高了。”主要是生病的次数特别少,体质好,他是真没往发烧那边想, 毕竟也还能动, 没混沌到头脑不清楚的地步。
蒋思哲感觉不太对, 不知道他从哪摸来个温度计,一量三十七度五。
低烧,难怪他觉得还好。
“我的老天哪, 你发烧了都没感觉的, 你是个铁人还上一天班?”蒋思哲惊呆了, 他要是有哪不舒服,领导求他他都不来上班,就周最这个热爱工作的劲儿,他八辈子都追不上。
活该人赚得比他多。
“你要不要去医院啊?”
“不用,低烧,回家休息休息,发发汗就好了。”再说家里也有退烧药的。
蒋思哲了解后,跟所里说了声,把周最给送回家里去。
帮忙给周最点了个粥,看着他吃完饭,等他烧退了以后,蒋思哲才走。
周最是晚上九点左右重新烧起来的,这次温度飙得有点快,上了三十八度五。
他刚从家里找出布洛芬喝下,姜弥就回来了。
周最想和她说说话,但身体好像不允许。
喉咙也开始痛了。
姜弥发现他发烧,情绪显得有些紧张,“你发烧怎么不跟我说啊,我去你那边接你啊。”
“你药吃了吗?”
周最点点头,他脸特别红,整个人看上去也无精打采的,姜弥叫他赶紧回床上躺着。
“你是不是嗓子疼?吃的布洛芬吗?洗过澡了是吧。”
她只叫周最点头或者摇头,知道他难受,她问的话也没特别多。
姜弥给他弄了杯温盐水来,湿毛巾搭在头上,温度计也在一旁放着。
她看了眼时间,过一个小时再量下体温。
周最勉强说道:“你去睡吧,我没事的。”
“我本来每天就睡得很晚,这还早着呢,”姜弥笑了笑,“以前我发烧都是我妈这么照顾我的,你比较有福气,能享受我的关怀。”
姜弥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
“你睡吧,我去给你煮点姜汤。”
姜弥平时是娇气了点,这也不愿意干那也不愿意学的,但关键时候,她还是可以派上用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从小到大生病蛮多,宋瑗都是一路照顾来的。
她学习能力强,依葫芦画瓢不是问题。
幸亏周最是个懂得常年补给的人,家里面该有的东西都有。
姜弥找了葱姜出来,也不管切得好不好看,这种时候就没有必要计较那么多了。
她煮姜汤的时候还在想,小时候那么讨厌喝这玩意,觉得它又辣又苦又不好喝的,谁知道长大了还要亲自做。
十分钟过后,姜弥进周最房间,发现他还睁着眼看天花板。
“你怎么不睡啊?”
“睡不着。”
好像是这样,她以前发烧就是浑身疼,困得要死也睡不着。
“行,把这个喝了,我陪你聊聊天吧。”
周最乖巧得过分,姜弥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坐起来,端着姜汤小口小口的抿,姜弥添过凉水,没那么烫。
“你怎么突然发烧了呀,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谁知道,莫名其妙就病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看得出来,你确实也不理解,不过没关系,人嘛,生病是正常的,又不是机器,对吧。”
姜弥搬了凳子坐在他床边,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间。
和她的房间比起来,他房间显得格外的空旷干净。
“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你,天塌下来起床都要叠被子,回家收拾房子,每天出去跑步,如果有个自律比赛的话,你肯定是冠军。”
周最想,她夸人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半眯着眼,不接她话茬,仍默默喝汤,
“你是不是都不怎么生病啊,我听你妈说,你好像一直都很健康的。”
“那咱俩还比较有缘分,我都知道你两次生病了。”
上一回还是在高中呢。
姜弥发现周最感冒那次,塞给他一颗润喉糖,还有一包感冒灵。
那时候一天到晚都待在学校,中午又不能回家,学习压力大,半大不大的孩子也容易生病,姜弥表现得格外突出。
她这个体质真的很难搞,从小就各种进医院,头疼脑热都是小的,身体哪有炎症或者干脆出去玩不小心被摩托车撞到腿骨折,她妈医院的同事可眼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