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家门以后,何圣如简单的跟他们聊了几句,没说特别重要的事,提了一嘴何圣元的身体,然后问周最:“你确定,要去恒达了吗?”
周最颔首, “嗯。”
何圣如目光透出几分欣慰来,“你一向都有主见, 你觉得这样好, 去也没有关系,只是你做律师做了这么多年,突然转变,还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吧。”
周最回答:“还好,我应付的过来。”
“好, 那我就放心了。”
何圣如又望向姜弥, 极为慈爱的开口问道:“弥弥最近工作还很忙吗?”
“还好, 最近轻松一点了。”
“你还这么年轻,忙工作也要有个度,千万要注意身体。”
“嗯, 我知道。”
何圣如多是问候他们的情况, 以前常谈的事情, 今天也要再说一遍。
总有哪透露着不对劲的气息。
她才坐了半个多小时就要走,姜弥说时间不早了,要她留在这边睡,她没答应,周最要送她回家,她也叫他别忙活。
这一趟来,何圣如似乎什么也没做,就是单纯的过来看看。
越是这样才越奇怪。
姜弥不明就里,问周最:“家里最近怎么了吗?”
周最比她还要迷惑,“不太清楚。”
因为实在搞不懂,周最还给他爸那边打了电话,他一直说没什么,周最问不出来,只能作罢。
姜弥安慰他道:“可能真的没事,她顺路就过来坐坐了。”
他们都希望是这样。
三月底,姜弥和周最都比从前清闲了很多。
周最正式离职的那一天,站在协方的大厦外,仰望高楼许久,他在那座大厦里待了太久,终于要离开,说没有一点挂念那也是不可能的,抛弃过去的十年,到底是一件难事。
他和律所的人好好做了个告别,关系亲近点的同事,吃了好几顿饭,一个两个都要来给他践行,周最照单全收,算是走得很体面。
姜弥那边,陈展言已经出国,秦思忙着开始夺权大战,毕竟是创始人之一,哪怕被架空多年,也能收拢不少人,姜弥尽可能的发挥作用,把小林推出去,刀交到了秦思手上,该怎么做就是她的事了。
秦思深知,姜弥能做的有限,她替她做好了铺垫,余下的只能她自己来。
姜弥暂时退出了风暴中心,请了三天假,准备和周最一起去广州。
陈一淼要举办婚礼,她肯定要赶过去参加的。
出发的那天早上,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姜弥的身份证不知道塞到哪里去了,满屋子的找,周最忍不住说她:“你怎么什么都能丢?”
“这个时候说风凉话没有用。”姜弥翻箱倒柜,眼看就要去掀床垫了。
周最扶额道:“病急乱投医是没有用的。”
把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想了个遍,周最最后去翻了下洗衣机。
他在一件外套的夹层口袋里找到了姜弥的身份证。
“我那天去□□明,顺手就塞进去了。”姜弥讪讪解释道,当时带了一大堆东西,地方人又多,她忙得晕头转向,一时之间忘记了。
周最懒得再说风凉话,再说就要赶不上飞机了。
好在没有遇见大堵车的情况,飞机顺利起飞,周最彻底松了口气。
闲下来了,他就可以好好说姜弥了。
“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我不就忘了这一次,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能保证你没有找不到东西的时候?”
“能。”
姜弥被气到心梗。
“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咱们就让他翻篇好吗?”
周最皱着眉头,教训姜弥的劲儿还没消:“翻篇了,你又记不住,下次还这样是吧。”
“这次是赶上了飞机,那下次呢,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你赶得及吗?”
“为什么一定要去设想未来都不一定发生的事情呢?”
“这叫前瞻性。”
还记得这是在飞机上,两人都是压低着声音吵的。
辩论一大堆,最后停战是因为后方的小姑娘。
她扒着座椅,插进两人的话里。
“叔叔阿姨,你们可以不要吵架吗,我妈妈在睡觉。”
姜弥跟周最同时道歉:“不好意思。”
停战不代表消气,飞行途中,他们没再说一句话。
飞机落地后,搭车去酒店,姜弥别着头说:“一会儿再开一个房间。”
周最:“姜弥,这没必要。”
“这很有必要。”
周最意识到姜弥是真的生气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开始犯轴,不打算低头。
明明就是她没收好身份证,导致差点赶不上飞机,怎么搞得还像是他的错一样。
“随你便。”
姜弥回头瞪了他一眼,眼里透着几分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