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叫人一个劲儿地说才行。
拗不过周最,姜弥把包里那一盒薄荷糖拿出来,最后挣扎一次,说:“我这是提神用的。”
周最面无表情:“你可以用风油精,效果更好。”
这也太接地气了点。
姜弥:“你要别人一进我办公室就闻到一股风油精的味儿吗?”
“那是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
姜弥简直想一碗粥扣他脑袋上。
周最这人就这样,气急了又给哄,所以分开时,姜弥还怪舍不得的。
她的饭搭子没有了。
自从周最来陪她吃饭以后,梁舒就彻底消失,她总会比姜弥早几分钟下楼,一到饭点,跑得比谁都快。
姜弥有次跟她一起走,问她怎么回事,梁舒堆出一脸笑容,大大方方的说:“我要跟我男朋友一起去吃饭。”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没必要再隐藏什么,姜弥就很直白问道:“陈执吗?”
梁舒的杏眼一下子睁圆,“您怎么知道的?”
姜弥道:“情人节那天,有看到你们一起吃饭。”
“我跟他认识很多年了。”姜弥看一眼梁舒的表情,她似是很惊讶,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他人很好。”
“嗯,我知道。”
姜弥又问:“在一起多久了?”
梁舒:“最近的事。”
姜弥把原本的话吞了下去,在一起时间不长的话,有些事情,没必要说那么清楚了,陈执会有分寸的。
她莞尔道:“祝你们相处愉快。”
“谢谢总监。”
出了电梯,分别以后,姜弥想了下,她和陈执,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了。
在过去的日子里,他们充当彼此的树洞,什么不开心,什么烦恼都会说给对方听,倾诉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些压力光靠自己承受是不行的。
有些事情,姜弥甚至没有跟叶子说过,但是陈执知道,他们两个遇见的时机决定了他们的相处模式。
哪怕之前陈执一直在国外,他们之间都经常发消息,自从姜弥结婚以后,他们聊天的内容越来越短,聊天次数也越来越少。
姜弥对于原因,没有那么看重。
也许是因为关系不一样了,要保持距离,做到分寸之内,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有了新的倾诉对象,在倾诉中建立的感情,随着倾诉的减少而变淡。
不管是哪一种,姜弥只是在心里过了一遍就忘掉,她和陈执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所以怎么样都好。
周最回协方时,在大厦里遇见自己的上司。
那是他才进协方时带他的律师,关系一直都不错。
上司见周最匆匆忙忙赶进来,笑问:“周律师又去陪太太吃饭了?”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周最这几天跑得勤,大家都看见了。
他点了点头说是。
上司和身边人打趣了几句,“这年轻人啊,就是有活力,周律师和太太感情这么好,工作这么忙,也是难得有时间相处。”
“还好。”
“这可不是还好,这样很容易影响夫妻感情的,金融组的陈律师,就因为夫妻相处时间太少,感情不顺,今年年初的时候离婚了。”
他说这个,纯粹是当八卦来讲,也是真心的想给周最点建议。
毕竟是看着成长的后辈,说两句贴心话很正常。
“我听说你太太工作也挺忙的,你们年纪都不小了吧,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怎么人人都问这个问题。
“我们不打算要孩子。”
上司并不感到意外,反而觉得,这想法不错。
“丁克啊,你们这种情况,那也蛮好的,多过过二人世界,也很有意思。”
上司显得十分开明,和周最往协方走的路上,又谈了下工作上的事情。
协方这几年上升得快,律师团队不断壮大,压在他们上面的律所这几年稍微差了点,不少客户资源流向协方,今年表现得最明显,各个律师手里的案子都不小。
上司跟周最念叨了几句协方如今的状况,出电梯往律所走,一个没注意差点跟人撞上。
对方踉跄了几步,看清人以后,连忙道歉:“不好意思王律。”
王律师摆手道:“没事,徐律这是要去哪啊?”
徐年解释道:“我有个朋友来给我送东西,下楼一趟。”
“好,那你快去的。”
徐年目光在周最身上停留一瞬,很快就挪开。
王律注意到以后,面目舒展些,心里想法不少,可什么都没说。
徐年过去喜欢周最这事,在协方也不算什么秘密。
人多的地方就是这样,一个人知道了消息,要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
周最记性很好,但对于一些不必要也不重要的事,选择性遗忘是他的强项,他完全忘掉蒋思哲跟他说过什么,只把徐年当作普通女同事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