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挠了挠下巴,缓缓开口。
“我想,您可能误会了什么。”
“首先,恒达跟展思合不合作,跟我没关系,又不是我开的公司,我不在乎。其次,我们董事长要收购是他的事,我已经替他卖命很多年了,没兴趣再帮他忙。然后,这个支票我也不是很需要啊,我们家不能说家财万贯,一家几口富贵终生还是可以的。”
“所以,您开的条件,对我都没什么吸引力啊。”
何圣元面色更加不善,“难道你就不为周最考虑一下吗?”
这回姜弥是真翻白眼了,这晚辈谁爱当谁当,她对做受气包这事深感厌恶。
“我为什么要为他考虑啊,您怎么不为我考虑一下呢?”
“你们是夫妻,好歹还有感情在,你就不想看着他变得更好吗?”
姜弥笑出声来,“如果他变好的前提是要抛弃我,那他的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同情他我爱他我事事考虑他,我看他越来越好,那离婚了,他的好跟我不沾半点关系,他的钱也跟我没关系了,我这么做的意义又在哪儿呢。”
何圣元差点气了个仰倒,没见过这种女人。
“你太自私了。”
“您真是慧眼识人,我就是这么自私,我就是要把周最绑在我身边,让他哪儿都去不了。所以离婚这事,您在我这是得不到结果的,你倒是可以去做周最的工作,他要是想离,那我就离,他要是不离,我跟他就是合为一体的石头,除非降下来一道闪电劈开,否则我们是不会分开的。”
姜弥一直都想的很清楚,她现在就是喜欢周最,她也做好了跟周最共度一生的准备,她相信周最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有底气跟何圣元叫板。
什么话气人,她就专挑什么话说。
对待这种看不起她,还想破坏她婚姻的人来说,没必要客气。
“我有些想不通,您不是有女儿吗,怎么还想叫周最这个外甥来继承家产?”
何圣元鼻子出气很重,他恨恨道:“女儿有什么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交到她手里,以后恒达都是别人家的了,我跟周最,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只要他肯改姓,整个恒达都是他的。”
“你还年轻,你也不懂男人,恒达这样庞大的商业帝国,没人会拒绝,我今天给你开的条件,是你最好的选择,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你要知道,如果我今天找来的是周最,他一定会答应我,而你,什么都不会拥有。”
姜弥默默听着,听他放屁。
感情又是个重男轻女的老顽固。
他说完之后,姜弥半垂着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哦。”
哦是什么意思,何圣元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做了多少年恒达董事长,谁对他不是恭恭敬敬,在他看来,姜弥现在已经十恶不赦了。
“别这么看我,哦的意思是,随你的便,你要找他就找啊,你那么有自信的话,就不会先约我出来了,我没您想的那么好唬。我要回去上班了,我最后跟您说一遍,我不离婚,你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真的很烦,还有,那照片你喜欢的话你拿回家去珍藏吧,或者你想发给谁都行,反正大家都已经看过了,又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老掉牙了,没人当宝贝。”
姜弥拿起自己的包就走,对于这位“恶婆婆”保留了最后一丝恭敬。
“因为您是周最的舅舅,我也跟着他喊一句吧,舅舅,请适可而止。”
从包厢出去之后,姜弥感受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深呼吸了几次。
她头晕得厉害,甚至还剁了两下脚,不为别的,就为何圣元跟着别人一起造谣还对谣言深信不疑。
何圣元竟然还想叫周最改姓氏,真是人活久了,什么幺蛾子都能遇见。
努力平复了心情之后,姜弥觉得有点饿了,打算回公司附近去吃饭时,周最的电话刚好打过来。
“姜弥,下班了吗?”
“嗯。”
“我在你公司楼下,带你去吃饭。”
周最在家坐了一天,实在是忍不住,他很想见姜弥,一顿饭的功夫也可以。
他说完这句,很久没听到答复,问道:“有在听吗?”
“周最。”这一声,周最莫名听出了点哭腔。
“怎么了?”
“有人要我跟你离婚。”
哪个王八蛋放的屁。
这就是周最第一想法,他实在没办法保持冷静文雅。
今天造了什么孽,一个两个都来瞎掺和,他才跟姜弥谈了两天不到的恋爱,就见不得人好是吧,他碍着谁了,都跟他过不去。
“你在哪?”
姜弥报了个位置。
“我马上过来。”
姜弥挂了电话后,眼见泪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她又给憋回去,眼睛红红的,她还拿出包里的镜子照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