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无尽涯底温度极低,到处都是冰霜,而极寒草就长在接近涯底的半山腰处。
下去的人想要再上去基本是不可能。
故渊摘得极寒草后施展轻功一次又一次,总是到了一半踩在寒冰之上,寒冰裂开坠落,他也跟着一起坠落,身上被冰刺划破,反复几次身体遍体鳞伤。
每次下坠之后,得到落脚点再次施展轻功而上。
到了最后差点内力耗尽。
无尽涯,果然是没有尽头的。
从画面上看她已经数不清故渊在悬崖绝壁上反复上下了多久、多少次,身上血淋淋一片。
卿禾不想再看下去,眼里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不断掉落。
她昏迷了五天,在秘境内三天,秘境外两天。
而这两天故渊不眠不休守在她身边,那他身上的伤肯定是没有处理。
卿禾当即掀开被子起床,穿好衣服后打开了房间门。
门口,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坐在阶梯上。
“阿渊!”
故渊听到声响后已经起身,他眉头轻蹙,“怎么起来了?不舒服吗?”
“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做什么?”
故渊不想回答,反问,“半夜不睡觉,虞儿姐姐出来做什么?”
冬天的夜晚很黑,没有月光,风也很冷。
故渊一身的寒气,在这里不知道坐了多久。
“跟我回屋去。”
卿禾拉过故渊的手,冰冷的不像话。
冰的她不由自主打了寒颤。
故渊抽回手,“我去去寒气再去陪你,你先进屋。”
卿禾不给故渊机会,把他直接拉进了房间。
屋子里燃着烛火,微弱的光照的故渊脸色苍白。
“衣服脱掉。”
故渊漆黑的眼眸假装纯洁无辜,戏谑问,“孤男寡女,虞儿姐姐想做什么?”
他不想脱掉衣服,他身上的伤口并不想让她看到。
“怎么这么严肃?想看阿渊的身子,阿渊给姐姐看就是了,只是这夜半三更的,阿渊保证不了不对虞儿做些什么。”
“虞儿刚醒,可不能累着了,所以还是不要看了。”
卿禾不吃这套,直接上手。
故渊撒娇耍赖,就是不愿意脱衣服。
“虞儿姐姐越来越色了?”
“就如此迫不及待吗?”
“虞儿~不要。”
卿禾将故渊那颗脑袋推远了些,“快点脱掉。”
“虞儿姐姐,不要这么凶嘛。”
故渊撅嘴,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我赤裸在你房间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等我娶了你,以后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可好?”
故渊的软话不断,身子却护的紧紧的。
她知道,她是看不到故渊身上的伤了。
只能妥协道:“阿渊陪我睡一会,我一个人睡不着。”
故渊回答的非常痛快,“好,阿渊陪姐姐睡。”
卿禾回到床上躺好,故渊脱掉鞋子,合衣躺下,轻轻抱着怀里的人。
两人都是合衣躺在一起,卿禾侧身抱住了故渊,很轻很轻,深怕不小心碰到故渊身上的伤口。
“睡吧,阿渊。”
“好。”
卿禾假装睡着,故渊满足地闭上眼睛,闻着熟悉的香味,不一会儿就进入睡眠,没有噩梦,睡的极其安稳。
天微微亮,故渊就醒来。
手掌在细腻的脸颊上摩挲了片刻后起身离开。
故渊将房间门刚关上,卿禾就睁开眼睛。
而后听到一些动静后,卿禾轻笑。
故渊怕身上的伤被池虞发觉,回到房间马上叫影月给他身上的伤上了药。
早这么听话,也就不用她担心了。
*
古御山庄在大家的用心打理下,原本萧条的环境越来越有烟火气。
西门懿花银子买了很多珍贵的花草树木种在各个庭院里,也安排了下人打理清扫。
比较破败的院子请人翻新,一切事物有条不紊地进行,整个山庄终于有了主人回归在慢慢变好。
空元方丈留了下来,一起帮忙。
西门懿喝着上好的茶,与空元方丈对弈。
“几日后的武林大会方丈可想过参与?”
空元执白子道:“阿弥陀佛,老衲已半截身子入土,这等大事就不参与了。”
“方丈的武功在江湖中可是与老盟主齐名,不参与可惜了。”
两人一言一语,你来我往。
卿禾惊讶,跳脱性子的西门懿还有如此沉静的时候。
这么一看,那张妖孽至极的脸竟有几分像不问世间尘世的谪仙。
美人总是那么的令人赏心悦目。
突然面前一张委屈巴巴的脸挡住她的视线。
故·醋·渊瘪嘴道:“虞儿姐姐眼中都没有阿渊的身影了,是阿渊长得不够好看吗?”
故渊长得也好看,只是没有西门懿那么美,那么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