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栀子坐在床上将头埋进膝盖,不敢抬头。
“还不好意思了?”
栀子头埋的更低。
卿禾浅笑,“装死装的挺像嘛,连我们都骗过去了,也不怕当场就把你埋了?”
“小姐~”
栀子抬起一点眉眼,“我怕自己装死不真实,下了一点点迷药,就一点点。”
空青给栀子倒一杯水揶揄,“你这一死都把影月吓傻了,昏迷之前怎么不把话说清楚?”
说到影月,栀子放开自己装鹌鹑的脑袋,“影月没事吧?那个白画跟个疯子一样,明明上一秒还对付着敌人,下一秒就把剑刺向影月。”
“还好我反应过快,要是影月又受伤,他身上岂不是又多一道伤口,运气好还只是多一道伤,运气不好,那就没命了。”
卿禾点了下栀子的脑袋,“就不怕自己小命没了?”
“不怕。”栀子挺起胸膛,骄傲回,“我这金刚之身,可是准备很久了,就是重了些,其他的都挺好。”
“还有、还有就是有些疼。”
栀子摸着自己胸口位置,“那一剑刺过来,我真怕把我小心肝刺穿了,哐呲一声,痛死我了,当时真的是又怕又痛,想说的话都忘了,呵呵。”
最后干笑的两声,又怂又好笑。
卿禾只得道:“好好去跟影月说一下,影月着实吓得不轻。”
栀子吐吐舌头,穿鞋下床。
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的影月。
影月愣愣道:“我都听到了,你没事就好。”
气氛一下陷入尴尬的境地,栀子的脚趾头都在紧张。
栀子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内的人,脸蛋羞红,拉着影月走远了些。
卿禾来到颜朝的房间,颜朝双目紧闭,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朝儿何时会醒来?”
商慕回,“不知,伤口很深,流血较多,能捡回一命已是万幸。”
卿禾替颜朝掖好被角,商慕道:“虞儿脸色不太好,我给你瞧瞧。”
想着商慕的医术,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呢。
卿禾大大方方伸出手,商慕细细把脉,心里咯噔一下,隐晦地看了眼池虞。
“如何?”
商慕温柔回,“应是这段时间虞儿身子受累了,好好休养,回去后再用药好好调理。”
“那麻烦慕大哥了。”
“不麻烦,虞儿在这陪朝儿一会,我去煎药。”
“好。”
商慕出去将门关上,并没有去煎药,而是直接去了密林,找到了在疯狂练剑的故渊。
提剑打断故渊,两人交了几招后,商慕沉声问,“虞儿是不是被你占有了?”
故渊冷笑,“是又如何?”
商慕眼眸怒意凛然,“你可知虞儿的身体已进入不可医治的地步?她体内生寒,突然被阳气侵扰,是会让她殒命的。”
“你说什么?”故渊不可置信质问。
商慕反问,“不信?虞儿是不是吐过血了?还是暗红色的血?”
故渊的心脏开始绞痛,想要说什么,喉咙好似被堵住,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全身力气似在一瞬间被抽空。
他趔趄两步,抬眸无助问,“能救她吗?”
故渊声音暗哑缥缈,“无论什么代价,只要能救她。”
商慕久久才问,“你是不是纯阳之躯?”
故渊无力回,“是。”
商慕:“有。”
故渊似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什么办法?”
商慕轻叹一声,上次见池虞拼命往故渊身上贴,就想确认一下故渊的身体,也幸而故渊是纯阳之躯。
再责怪下去也无用,轻声道:“待你练成北阳剑法我自然会告诉你。”
“想救虞儿,最好把这件事情保密,不要让她知道,以她的性子,定然会放弃自己。”
说完不给故渊再问话的机会,转身离开。
故渊似是落水的人,被缠绕的无法呼吸。
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回想着池虞跟他说过的第十式心法。
故渊一次一次尝试着突破,却怎么也突破不了。
【她体内生寒,突然被阳气侵扰,是会让她殒命的。】
他的贪婪和冲动差点要了她的命。
漆黑的双眸透着不可遏制的恐惧,心撕裂般的疼痛。
“少主,北堂鹤找到了赤渊剑。”
影月现身出来,拱手道。
故渊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到简易小木屋。
进入房间看了一眼颜朝,将手里完整的玉佩放在颜朝的枕头边。
昏迷中的颜朝似有感应一般,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人愣了一下。
故渊一时不知该如何,杵在原地。
颜朝虚弱扬起笑脸,一张一合说了几句话,故渊轻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表哥……你想去做什么?”
“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