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栀子开始哽咽,“如果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城主一定不会放过你。”
颜朝听的云里雾里,她问,“我什么时候找人害她了?”
“我没有害她啊,你们冤枉我,明明是派人想要让我失去清白之身,怎么反倒是我害她了?”
“够了!”
“闭嘴!”
商慕忍无可忍出声,故渊直接厉声喝道。
两人心里都烦躁不安,奈何马车在雪地里前行想要再快也快不了。
“还需要多久?”故渊沉声问道。
商慕往外看了一眼,“还需一刻钟。”
“不是医术天下第一吗?就没有解决的办法?”
再温和的商慕也忍不住回怼故渊,“如果不是你耍脾气让她出来寻你,虞儿会病重成这样?”
故渊被怼的噎住,他根本没有想过她的身体差到这种了境界,如果早知道……
故渊的思绪顿住,如果早知道他还会这样做吗?
商慕说的没错,他接近池虞就是怀有目的,他想要池家的势力,想要池家的产业,想要池虞倾心于他,跟商慕划清界限,让商慕永远得不到池虞。
他要的,不过就是让池虞背负救命恩人的束缚,让他一步一步占据她罢了。
为何……为何他的心里竟会闪过一丝不忍?
没有了意识的卿禾遭受着身体里的煎熬,原身的梦魇显现出来,破乱不堪的庙宇里,一群人猥琐至极的盯着她,一个个朝着她伸手。
“不要!”
“放开……放开我!”
卿禾呓语,仿佛那一幕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无尽的绝望中,浑身带血的男子走进来,她心里燃起了希冀的光芒。
“故渊……救我,阿渊救我。”
栀子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没事了没事,北城少主在这呢。”
故渊将人揽进怀里,轻语道:“我在呢,虞儿姐姐。”
商慕心底泛起阵阵酸楚,此刻他大概释然了白日里池虞跟他说的那些话。
【突然出现的故渊成为了我生命里最亮的那道光,再也抹不去了。】
……
“小姐,客栈到了。”
车夫的声音响起,故渊抱起池虞当先下了马车。
栀子和商慕紧跟在后面,颜朝最后下马车,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池虞那病重的模样并没有作假,还有那害怕的呓语声……
她能想象得到柔弱的池虞面对她今日那种遭遇时的痛苦和绝望。
她差点杀错了人,让真正陷害她的人逍遥法外。
客栈内。
卿禾被放进浴桶内,空青和栀子寸步不离的守着。
商慕亲自去熬药,所有人围着池虞忙碌着。
故渊回到了自己房间,解开了带血的衣衫,一名小厮敲响他的门。
“北城少主,我家少主命小的给您送来伤药。”
故渊冷声拒绝,“不要。”
外面的人似乎知道故渊会拒绝,将药放在了门口道:“这药小的就放在门口了,小的告退。”
故渊冷嗤一声,将身上的衣服脱下,腰间一处剑伤骇人无比。
窗子处翻进来一个人,跪地道:“少主。”
“药呢。”
那人从怀里拿出药瓶奉上。
呆呆的眼睛看着流血的伤口,漠然问,“少主,需要属下帮忙吗?”
“不用。”
既然少主都拒绝了,少年也不再关心。
因为少主说过,血肉上的伤都是小伤,总有一天都会好的。
“你先回去,没有命令不要出现。”
少年拱手,“是。”
窗子再次打开,少年消失在窗边。
故渊将药粉洒在伤口处,疼的眉心紧拧,硬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这次的代价花的有点大了。
他从客栈离开,正好碰上了那群以正义之名欺辱人的败类,心里本来不爽的他杀心骤起。
可是那帮东颜的孙子用毒,腹部不小心受了点伤。
原本是轻伤,流了血看着骇人其实不严重,后来跟颜朝打一架,这伤不重都变重了。
“蠢货。”故渊低骂。
换好衣服的他半躺在暖榻上睡不着,给他准备的食物早已凉透,已经一个时辰过去,隔壁房间还是没有其他动静。
故渊从后面的窗子翻出去,隐进了隔壁房间,做起了梁上君子。
“慕少主,我家小姐为何还没醒来?”
商慕掖了掖被角,手背再次探上池虞的额头,“她需要好好休息,夜晚注意虞儿有没有发热,如果发热记得过去找我。”
栀子急了,“可是小姐晚上一粒米未进,她本就虚弱,怎么受得住?”
商慕问,“为何不吃?”
“小姐听闻北城少主受伤了急急忙忙出门,就没有吃。”
栀子从兜里面掏出包好的点心,“早知道在马车上时就给小姐吃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