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罢了。
此事他自己一样可以。
夜九宸一连七日不曾找洛七七，直到他认为自己压下了那点对洛七七的关注，外加确实有事同她商议，才再次迈进了她的院子。
洛七七种的一些花已经开了，她让人搭了个秋千，正悠哉悠哉的坐在上面，不知和丫鬟说了什么，主仆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女孩子人比花娇，笑声清脆悦耳，更甚檐铃。
夜九宸不由驻足。
“王爷。”还是丫鬟先看到了他，面色一变，匆匆行礼后自觉退了出去。
洛七七瞧他走过来，默默把点心盘子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才问：“出什么事了？”
夜九宸凝视着她的脸。
方才那双眼睛对别人笑起来，如他梦中见到的那般好看，怎么一见到他就不笑了。
况且，这是他的王府，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为何要有事才能来。
心中有怒气，开口声音自然比往日更加冷硬。
“太子三皇子已势如水火，朝中大臣分为三派，一派支持太子，一派支持三皇子，一派中立观望。”
夜九宸道：“本王要你想办法，让这两人犯下错处。”
这个不难。
洛七七早就有计划，正要开口，就听夜九宸又补充。
“不是普通的错处，本王要足以诛尽他们母族的错处！”
他声音中满是凛冽的杀意，萧瑟的秋风一吹，让人有种闻到血腥味的错觉。
洛七七被他话语中的杀意惊到。
而且诛尽母族……
太子与三皇子的母家皆是世家大族，在朝中势力盘根错杂，若要将母族连根拔起，少说也要数万人受此牵连。
洛七七明白想要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少不了流血与牺牲，但……
那万人之中又有多少老幼妇孺，又有多少无辜者？
他们什么也不曾参与，也要跟着送命吗？
她已经摸清了夜九宸的一些性子，知道他这人性格霸道，说一不二，直白反对只会适得其反。
她想了想，道：“王爷，恕我直言，以你的身份想要登上那个位置，本就要面临无数反对之声，处事多些怀柔，让他们感念你的恩德，方能更加民心所向。”
“你错了。”
她平日里的计策都有所保留，只针对主谋，不欲涉及旁人，这样的人，想也不会同意这样的计划。
正是清楚这一点，他才愈是要这样。
夜九宸冷笑一声：“正是因为本王的身份将来会面对无数反对之声，才更要用雷霆手段。”
“太子、三皇子的母族绝对会反对本王，与其日后养虎为患，不如一开始就斩草除根。”
“本王亦不需要宽厚仁慈这些无用的名声，本王要的，就是人人惧我、怕我！”
“本王不在乎将来身边的人是否真心臣服，本王只需要听话的狗。”
“至于百姓，只要本王可以让他们过上衣食富足的生活，他们只会感念本王的恩德。”
“你……”洛七七不由问道：“你不在乎史书、后人如何评判你吗？”
“百年后的事，与本王何干。”
“况且。”他一字一字：“历史，一向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不想再从她口中听出不想听的话，夜九宸起身，不容置疑道：“三日。本王给你三日的时间。三日后，本王要听到你详细的计划。”
他大步离去，能始终感觉到望着他背影的那道视线，带着掩不住的震惊。
怎么？
觉得他心狠手辣？
可惜，这条贼船，她已经下不去了。
洛七七忍不住同系统道：“夜九宸，的确是个人物。”
要知道，古代的君主，一个比一个在意自己的名声。
他的思想，可以说是完全超出这个时代了。
“嗯嗯。”
必须的，它主神的分身呢。
系统问道：“那你要帮他吗？”
“让我想想吧。”洛七七道：“欣赏他，不代表我会不留余地的帮他。”
说完，她叹了一口气：“况且，以他的聪明才智，没有我，他也能达成目的。”
第二日，洛七七刚起床，夜九宸就来了。
“想出来了吗？”
不是说给她三天时间吗？
这还没过去一天呢。
不过他问起来也刚好。
洛七七如实道：“王爷，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
“为何？”夜九宸声音平静，眸光已经危险下去。
“我做不到牵扯那么多无辜的人。”
夜九宸声音更寒：“那你是要反对本王了？”
她既不识抬举，他便有足够的理由，让她安静的成为他的藏品。
洛七七却摇了摇头：“我也不会反对你，因为我也找不到反对你的理由。”
以夜九宸的身份，做出那样的决定本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