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奇葩总统,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授意军方向欧亚大国发射了一枚核弹头。
也许他的目的是让欧亚大国被核弹头震慑住,对西方低头。
然而他失算了。
欧亚大国还以颜色,当天就回敬了三枚。
两个国家的防御系统都没有拦住对方的核弹。
上个世纪的两枚原子弹,终结了世界大战。而这一次,核弹带来了更高层次的战争。
地狱,重现人间。
各国措辞严厉地谴责两国置人类命运于不顾。
欧亚大国说,是对方先动的手。
西方大国说,欧亚大国才是罪魁祸首,丧心病狂地继续发射核弹头,并牵连华夏。
看着满目苍夷的城市,领导红了眼眶,问了随行的将军们一个问题。
敌人打到我们头上,我们怎么办?
将军们的回答很简单,打回去。
打回去!
殇世之战,由此开启。
830 废土之上(2)
大战过后,世界仿如末日,植物成片成片的死去。
西方发射核弹头的那位奇葩总统,被华夏派去的特种.部队斩首,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成为人类公敌。
但于事无补。
五分之二的人类死于直接的战争,五分之二死于无处不在的辐射。
幸存者只有五分之一。
人口剧减,国已不国。取而代之的,是废土之上的一个个城堡。
唯一的好事,是幸存者的DNA发生了变异,能够抵御辐射,并且普遍比战前人健壮,得以在恶劣环境中生存。
也可以说,DNA不够优越的人都被淘汰了。
其中一部分,还觉醒了超能力,能与变异后的动植物相斗,被称为超能者。
但大部分还是普通人,除了身体素质更好、不容易生病,没别的特殊之处。
001:“卷起来,末世也要卷起来!”
超能者暂且不说,所有普通人身体都好,等于谁都没有优势,这不是内卷是什么?
七杀把它卷成球,踢远。
由于文化的断层,钟不息并不知道殇世之战的具体过程。
她只知道活着很难。
自有记忆起,大地在她眼里就是苍凉贫瘠的,要很努力才能找到可食用的苔藓、蕨根。
偶尔抓到一只巴掌大的沙鼠,便是打了牙祭。
她是一个孤儿,大约五岁时被钟世文捡回家,勉勉强强活了下来。
钟世文是战前一家大学的教授,妻儿父母皆亡,只剩他孤零零一个人。
当然了,钟不息并不知道“教授”是什么,钟世文也很难向她解释清楚。
除她之外,钟世文还捡了三个比她大的孩子,取名不灭、不离、不弃,全是男孩。
001:“不愧是教授,取名真特别。”
七杀:“都是好名字。”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不息,是钟世文对养女的美好祝愿。
不灭、不离、不弃,也透着不甘命运的倔强,承载着他对养子的期望。
世道纵然如此艰难,也希望你们好好活下去。
四个孩子不负钟世文所望,在他死后相互照顾,用力地、坚强地活到成.年。
但现实太残酷,未能觉醒超能力的他们太弱小了,最终还是一个个因各种意外而死去。
作为最小的妹妹,钟不息被三位哥哥护到最后,死时二十岁。
她仰望着漆黑的天空,想起养父讲过的一篇课文,“春天来了,小草绿了,花儿开了,小燕子穿着花衣,叽叽喳喳地飞来飞去,校园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那样的世界,她没有见过,也幻想不出来,很想见一见。
她还祈求上苍,让她的三位哥哥平平安安。
不包括养父,因为他去世的时候是笑着的,他很开心能与亲人在地下相聚。
001小小心心地爬回来,“嘤嘤嘤,小钟钟好可怜啊,宿主大人,你一定会帮她达成心愿的,对吗?”
七杀:“废话。”
她穿过来这会儿,钟世文已经死了一年多,钟不息正在发烧。
不容易生病,不等于不会生病。
体温太高,才导致全身肌肉酸疼。
那一世,钟不息是自己挺过去的。
战后的很多人,都没有看病吃药的概念,挺得过去,好了又是一条好汉,挺不过去,死就死了。
人命如草芥。
七杀不用硬挺,不过片刻便恢复了正常。
刚要起身,就听见有人推开了窝棚的门。
“小妹,喝点水。”
进来的是钟不弃,最小的哥哥,手里拿着半瓶水,小心翼翼地递到她嘴边。
七杀:“我不渴,三哥喝。”
钟不弃咽了口口水,艰难地将目光从瓶子上移开,摇头道:“不,你生病了,大哥说这水是你的,谁也不能喝。”
七杀坐起来,“我好了,不用喝水。”
钟不弃摸了摸她的额头,高兴地叫道,“真的不烫了!”
七杀:“嗯,你快喝水吧。”
钟不弃没受住诱惑,喝了一小口,拧好盖子,珍而重之的扒开地上的破烂床铺,将瓶子藏到埋在土里的铁箱子里。
这是他们最值钱的家当。
水是珍贵的资源,他们所在的三号小镇只有两处可饮用水源,每人分到的很少。
他们家又没个大人,份额常被人抢走,每天只有两三瓶。
大哥说,生病了要多喝水,所以这几天他们都省下水给小妹喝。
他真的好渴。
七杀:“大哥、二哥呢?”
这种小事,钟不息已经记不清了。
钟不弃:“他们跟着王叔去瑶山遗迹,晚点儿回来。”
如果不是要留在家里照看小妹,他也会跟去。
七杀知道,他所说的瑶山遗迹,并非上古遗迹,而是战前的城市。
城市被核弹毁了,但某些角落还留有少量可用物资,附近小镇的居民常去碰运气。
831 废土之上(3)
七杀之所以感觉这个任务棘手,并非钟不息的愿望有多么难以达成。
不就是救世么?她有经验。
护三个哥哥周全更是小菜一碟。
但是,她刚醒来,就感应到了极为狂暴的气息。
此方天道,似乎处于失控的边缘。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引起祂的注意。
七杀与很多世界的天道或直接或间接的接触过,有的天道强,有的天道弱,但没有哪个世界的天道,给了她这么危险的感觉。
打个比方,这方天道就像个火药桶,来点火星就会炸。
也像一个暴戾的神明,鼻孔里喘着粗气,内心压抑着足以毁天灭地的愤怒,在云层间来回巡视。
她必须小心谨慎,避免被祂的目光注意到。
普通天道惹不起,疯了的天道更惹不起。
同时表示万分的理解。
好好的世界被弄成这样子,换她是天道也恼火。
天色将晚,寒风呼啸,室外温度大约降到零下,窝棚里也变得寒冷。
钟不灭、钟不离还没回来,钟不弃翻出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毯子,将七杀团团裹住。
又在窝棚中央燃起个火盆,去铁箱子里找了一会儿,拿出个拳头大的土豆放到火盆边缘。
脏兮兮的小脸笑得灿烂,“小妹,三哥给你烤土豆吃。”
战后,很多农作物灭绝或变异,可食用的很少。
好在土豆生命力强,能在某些地方种植出来,且变异程度低,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也能食用。
七杀:“我不饿,三哥吃。”
钟不弃:“你病刚好,要多吃点。”
七杀站起身,叹了口气,“三哥,我去外面看看。”
钟不弃拉住她,紧张地道:“你要去哪儿?大哥说过,天黑了不能出门!有吃小孩的怪物!”
跟他差不多大的小皮蛋、大牛子、阿花,都被怪物吃了。
七杀只好坐回火盆边。
过了几分钟,钟不弃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小妹,你是不是要上厕所?”
从门边拉过一个破桶,“给你,我转过头去。”
说着转头向另一边。
七杀:“......不是。”
001:“哈哈哈!”
约莫一个小时后,门外传来响动,钟不弃赶紧去看,随即欢呼道:“大哥二哥,你们回来了!”
“嗯,小妹好了吗?”钟不灭关心地问道。
钟不弃:“好了好了!”
但大哥二哥显然不信他的话,轮流用手摸了摸小妹的额头,又摸摸她的手,才确定她已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