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压力大(250)

徐伯平趁热打铁道:“早年你们就相邻而居,如今你随我进京,在内城收拾出两套院子,等着小文上京不是正好?你那姑姑与表姊想要带也带着就是。”

徐伯平虽说今儿才露面,可之前早叫人打听过桂重阳老家的事。太久远的暂时不知,可桂家长房、二房这几口人是打听到了。

关于梅氏的身份,桂重阳虽只是称呼为“姑母”,可是徐伯平听了依旧不顺耳。毕竟在当地人眼中,这个梅氏是桂远的“发妻”,那样桂重阳算什么,桂重阳生母算什么?

在徐伯平心中,桂远是大才之人,自不是梅氏这样的村妇能匹配的。况且桂远生前,从来不曾承认过通州的这门亲事。

桂重阳道:“徐师兄,这里是父亲的故乡,我想要在此守制。”

看着桂重阳身上青布夹棉袄,在木家村算是体面新衣,可看得徐伯平皱眉不已:“可是手上钱紧了?”

梅氏听到动静,到院子里开门,就见徐伯平对着桂重阳“不善”的神情,不由心下一颤,扬声道:“重阳,既家来,怎么不进来!”

农家的院墙不过三、四尺高,徐伯平一抬头,正好看到梅氏。

梅氏目光全在桂重阳身上,偶尔望向徐伯平满是戒备,生怕他要害人似的。

徐伯平心中纳罕,却不动声色,只悄悄留心梅氏。

梅氏打开门,招呼桂重阳、梅小八到跟前,在一副护崽老母鸡架势,拦在两个孩子身前,抬头道:“这位客人是?”

徐伯平看在眼中,不免狐疑。

偏远山野,民风朴实,作甚梅氏如惊弓之鸟?

桂重阳忙拉了梅氏胳膊,道:“姑姑,这是我爹生前的学生,徐伯平徐师兄。”说罢,又对徐伯平道:“徐师兄,这是我梅家表姑,虽为表姑,可发送了先祖父,又孝顺在先祖母膝下多年,却是同亲生姑母无异。”

徐伯平听明白桂重阳话中之意,这个梅氏替桂远进了孝道,是当值得敬重之人。

梅氏却是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的表哥,县试都没有过得表哥,收学生了?

况且这青年二十出头年岁,实比桂远小不了几岁,又是武人装扮。这文武殊途,师生名分又从何处来?

徐伯平也看出梅氏的质疑之色,却是没有解释的意思。

论起来,桂远并没有正式收他为学生,这个“师兄”还是他上杆子叫小重阳叫的。

桂远功名不显,却是隐世大才,他认识桂远十多年,自然相信自己的眼睛,才会心甘情愿执学生礼,而不是平辈论交。

今日既是来探看桂重阳,徐伯平留心的就是桂重阳的吃穿住行。

“穿”是一眼可辩,“住”的如何,徐伯平还是要亲眼看看。

桂重阳眼见着徐伯平没有寒暄的意思,只四下里打量屋子,就直接引徐伯平进了书房。

看着一柜子书,书桌上熟悉的文房四宝,徐伯平眼圈微红。

不过没有看到床榻之类,徐伯平又问:“起居在何处?”

桂重阳又引他到上房,见桂重阳住在东屋,墙上糊了白纸,炕柜桌几都是簇新松木,徐伯平神色才稍缓。

东屋是主人房,那个梅氏没有借着长辈身份就“鸠占鹊巢”,还算知规矩。

桂重阳看在眼中,自然明白徐师兄是不放心自己,忙劝慰道:“师兄勿要担心小弟,到底是故乡,有堂亲长辈与姑姑照拂庇护,小弟日子还过得去。”

徐伯平胡乱点点头,指了指两个随从中的一个道:“这是我表弟张林,你小时候也见过,正好前些日子点了三河知县。以后你有什么事,只管寻他做主。”

桂重阳闻言不由吃惊,要知道这张林名为徐伯平表弟,实际上更像是跟班与伴读。并不曾听闻他下场,那是恩荫入仕?还有就是徐伯平对张林的态度,丝毫不因他是七品知县就另有相待,还是如此随意。

桂远没有对桂重阳仔细说过徐伯平的身份,只说是贵人。

南京城里姓徐的权贵,身份最高的就是中山王徐达一脉所处的两家公府,徐达长子传的魏国公一脉,还有次子所传的定国公一脉。

这两国公府不仅是开国功勋,还是今上已故原配发妻徐皇后的娘家,太子嫡亲舅家,是皇亲国戚之家。

只不知这徐伯平是徐家那一支的,三河知县只是七品,可到底是一地父母,徐家的姻亲子弟轻易得到这个职位,可见徐家权势之显赫。

惊讶过后,桂重阳就剩下满心欢喜。

之前他始终不安得就是杜里正借着里正之位,在农税与丁役上算计桂家,如今县官是熟人,还怕什么?

桂重阳喜形于色,看着张林就多了几分迫切。

张林被他看得失笑,道:“就这么欢喜?可见是真的受了委屈了?快与大哥说,让大哥给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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