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吧。我刚搜了,这个荔枝口味是贵宾特供,网上没有。只有普通白桃版,八百一盒。”
眼看对喜糖的讨论就要盖过对设计的讨论,忽然有人眼尖地瞅见婚礼地点,大吼一声。
“柳老师的老公什么来头啊?结婚地点居然是阑西国宾馆?!”
话音落下,其他老师跟要上课的学生翻教科书似的,纷纷将手中喜帖翻到对应的位置。
少顷,所有人都看清了那条字样,赞叹声此起彼伏。
闻瀚正了正衣领,一脸严肃道:“能参加这么高规格的婚礼,我感觉自己从此也是个大人物了。”
一场传奇的婚礼,是无趣生活最好的调剂。大家热火朝天地期待起来,恨不得日期马上就来到周三。
就连一个衣冠楚楚的身影,轻轻敲了两声半开的门,都没有人听见。
来人只好径自走进办公室,见柳拂嬿桌前围满了人,轻轻咳嗽了两声。
总算有人看了过来。
“院……长?”
听到这声称呼,整个办公室齐刷刷地安静下来。
几个年轻老师嘴里还塞着喜糖,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角落处还坐着个刚来的讲师,蹭地一声站了起来。
以院长如今的身份,连学院都不怎么常来。更不用说是他们这间小小的国画系办公室。
众人不料这尊大佛大驾光临,一时都有些惊慌失措。
少顷,还是德高望重的王令安老教授开口了。
“刘院长,有何贵干啊?”
刘仕安姿态从容,瞧着也没什么架子,只是自始至终只望着柳拂嬿一人,好像别人都不存在似的。
他语调温和,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
“有点事情找柳老师。”
柳拂嬿不明所以地站起身,跟着刘仕安坐上专属的电梯,来到院长办公室。
她也是头一回才知道,从外面看起来灰扑扑的大楼,里面竟然有一间如此舒适美观的办公室。
院长将她请到沙发上,又亲手泡了上好的茶,递到她手旁。
“听说柳老师就要结婚了,恭喜恭喜。”
“谢谢您的祝福。”
柳拂嬿刚才出门时就多带了一份请柬和喜糖,此时便递给了院长:“婚礼定在这周三,欢迎您到场参加。”
刘仕安连声道了几句好,接过请柬仔细看了一遍,颇有风度地赞赏了品位。
少顷,才微微躬下身,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只礼盒,郑重其事地递给了柳拂嬿。
“这是我前些年收的一套画具,也算是有点年头的古物。”
“如果柳老师不嫌弃,就送给柳老师,当做新婚礼物吧。”
柳拂嬿垂眸看了看,一眼便知,院长的措辞实在是谦虚过了头。
这东西是货真价实的古董,外面那只小牛皮箱子,应当是后来才为它量身定制的,牛皮温厚古朴,愈发衬得里面那只黄花梨雕花木盒贵重典雅。
盒中摆放着三只毛笔、砚台、调色盘和笔洗,精致考究,久远的古意扑面而来,用于收藏再合适不过。
柳拂嬿在心里估计了一下这东西的价值。
约莫七位数的厚礼,不知为何白白送她。
她并未多想,婉声拒道:“您的心意我收下了,但这份礼物实在太贵重,还是请您收回去吧。”
刘仕安却不松口,坚持要让她拿着。
无功不受禄,又摸不清对方的用意。柳拂嬿同样坚持不收,婉拒了好几轮,总算听院长道出真意。
“听说,婚礼的新郎官,是博鹭集团的继承人啊。”
刘仕安抚摸着请贴上的花纹,一直沉稳的嗓音,终于碎裂了一道缝隙。
“我还听说,你们好像是在春天的那场游艇晚宴上认识的?”
“这么说来,柳老师,你去晚宴的请帖不还是我给你的吗?我这也算是半个媒人啊,哈哈哈哈。”
刘仕安发出两声浑浊的笑声。
他平视着柳拂嬿,目光里有急切、有殷勤,更多的是一种久居高位的油滑。
见柳拂嬿不接话,刘仕安也并不觉得尴尬,清了清嗓子,总算提出了心底的请求。
“不知道柳老师这边的证婚人,现在有人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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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拂嬿两手空空地从学校出来,也没耽搁,直接去了高铁站。
时间比较紧,来不及批航线,不过江阑离苏城也不远。
所以包下了一节商务座的车厢,除了她和薄韫白,还有摄影师、造型师等人也一同过去。
柳拂嬿是第一次坐商务座,许是薄韫白打过招呼,车站这边一路开了专属通道,还有专人带着白手套帮她搬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