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孙女让护卫伤了人,最多拿了护卫,这样将他孙女和外孙女抛头露面的抓来大理寺,是压根不将他应国公府放在眼里。
“伍某更听不懂了,大理寺接了状纸办案,请嫌疑人过来问话,一切皆按大夏律法行事,如何是与应国公府作对?”
伍冲没什么表情地看向应国公,“莫非应国公府在大夏律法之外?伍某不能拿人?”
流程是没错,但同朝为官,这等小事自能互相通融,可这话应国公如何能直说?
前些日子三皇子毒害废后,皇帝刚说了句,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敢说他应国公府高于皇子吗?
“你休要胡言,伍大人既这般不留情面,老夫也不想与你多说。”看伍冲今日这行事,分明就是要与他站在对立面,“老夫是来带她们离开的,还请伍大人放人。”
“放不放人,本官说了不算。”伍冲淡淡道,“本官既接了这状纸,贵府奴才也已招认确实是两位小姐指使他们伤的人。
本官身为大理寺卿就得秉公办案,应国公有时间在这为难本官,不如去求林御史撤案。”
他看了眼天色,“已经过了晌午了,本官忙着审讯,还不曾用午膳,应国公若无事,先行离开吧,本官还得问话两位小姐。”
第400章 危急来临
大理寺审讯免不了要受些刑法,便是不受刑,将人往那满是刑具的审讯室一带,也能吓坏两个娇小姐。
应国公哪里能让伍冲真去审讯两人,可伍冲油盐不进,他也不能真在大理寺抢人,伍冲可是皇帝的人。
若是从前,曹派压制着皇帝,他还能嚣张一下,可曹家今非昔比,他应国公府没有实权,实在硬刚不起。
只得咬了咬牙,软了身段请伍冲宽容一二,他现在就去林家说和。
伍冲见好就收,免得逼急了,狗跳墙,便道,“那应国公速速去吧,本官也饿了,正好用个午膳。”
意思是,午饭后,他若闲来无事,该审还是得审的。
应国公攥着拳,咬着牙出了大理寺,同时又让儿子去一趟曹府,看看曹家那头的情况。
为什么他从城外都赶来了,却不见曹家人影,曹首辅是当真不打算管曹家三房么。
曹志诚的确是不想管,曹三夫人的做派是在打他的脸,他一家之主还活得好好的,曹家女的婚事她却要求到娘家去。
可却不能不管,报信之人来的时候,他们正在灵堂,族里人都看着,追随他的人也都看着,若是他连亲侄女都不顾,那些人如何敢安心追随于他。
可到底对三房不满,他也不可能如应国公那般亲自去大理寺要人,他很清楚,也要不到。
否则,伍冲也不会当众拿人。
便借口先了解清楚情况,再想法子救人,命人将跟着曹茹云的丫鬟带到了灵堂问话。
他让丫鬟将当时情况一五一十,一字不差当着众人面说清楚,为的就是让大家知晓,便是他没保住曹茹云的名声,也是曹三夫人母女自己作死。
既装病躲去了应国公府,就该老老实实在应国公府呆着,戴孝期间你跑外面惹事,自毁前程,能怪何人。
原本是面上严肃,心里漫不经心,可听到那丫鬟说,封无心说,林老夫人死了,逍王会伤心。
他当即眯了眸,“她说的是逍王?”
丫鬟不知他为何会问这个,还是点头道,“是,当时表小姐还笑她果然是个傻的,连逍王都敢叫哥哥。”
“她怎么说?”曹志诚立即追问。
“她没理会表小姐,只同那掌柜重复了开头那句话。”
“大哥,可是有何不妥?”曹三夫人担心女儿,见他这样,以为他是在找救女儿的法子。
曹志诚心里隐隐察觉不对,思绪刚展开就被曹三夫人打断,被辽东王胡说一通,他如今的确不那么信任曹家人,便敷衍了句,让丫鬟继续说。
丫鬟说完,他差了曹二爷先去和应国公碰个头,然后去大理寺要人,能不能要到他并不关心,曹茹云的前程已经毁了,一个没有前程的人对曹家还有什么价值呢?
交代完曹二爷,他便回了书房,立即命亲信去查林老夫人与逍王府的联系。
等亲信回来的间隙,他将两者的关系捋了捋,他们都是从玉幽关来的,封良平的女儿和谢酒关系好,她们姐妹如今都住在林正家。
而谢酒和逍王早有勾搭,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早在玉幽关就相熟。
但回了京城并不见他们多有来往,逍王不是热络的人,林正走的是孤臣的路子,平日不与百官往来甚密,两家不来往也说得过去。
可为什么那傻子会说,林老夫人死了,逍王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