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是母亲寿辰,母亲想图个吉利,今日就歇一日,明日再喝吧。”
有人点头赞同,今日这样宴客的日子,确实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喝药。
杨馨儿却道,“刘御医医术自是好,女儿也会好生感谢他,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女儿也不想您碰这苦东西,只是您身体还未痊愈,刘御医叮嘱了,药得按时服用,否则对病情恢复不利。”
蔡氏如今虽能坐着正常说话,腿脚却还是不便的。
杨馨儿看了眼谢酒,笑道,“再说,这药可是四嫂一大早起来亲自为您熬的,您要不喝,岂不是白费了四嫂的辛苦,四嫂该伤心了,是不是啊,四嫂?”
她的声音不小,满厅的人都能听见是谢酒为蔡氏熬的药。
霓凰甩开镇国公世子妃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残冷的笑,便是她不出手又如何,杨家这对母女也不会放过谢酒。
谢酒敛眸微笑。
杨馨儿等着她接腔,好继续她后面的话,谢酒却再不言语。
没法,杨馨儿只得佯装打趣道,“母亲,药凉了就不好了,您要伤了四嫂的心,明个儿四嫂可就不给你熬药了。”
蔡氏这才无奈般,皱着一张脸,将药喝下了。
转头对众人道,“真是失礼了,实在是这身子不争气。”
一众妇人便应和着,宽慰着,屋里的气氛又热闹了起来。
只是没多久,蔡氏就捂着嘴咳嗽起来,杨馨儿忙端了水要递给蔡氏,便见蔡氏吐出一口血来,头往下一低,人就昏迷了。
吓得杨馨儿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母亲,您怎么了?母亲,快,请刘御医。”
刘御医也在宴请的宾客内,恭王府的管事嬷嬷忙去屏风那头请了刘御医过来。
身后还跟着一众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的男客。
刘御医指腹扣上蔡氏的脉,神色就一下变得凝重起来。
出来参加宴席,主家却发生这样的事,众人开始小声议论。
不是说永宁侯老夫人是中风之症吗?怎的还吐血了?怎么感觉像是中毒了啊。
就在大家各种猜测时,刘御医移开了手,沉声道,“老夫人是中毒了。”
这话一落犹如冷水倒进热油里,现场一下炸开了锅。
真是中毒?是谁下的毒?莫非先前中风也是人做的手脚?
杨馨儿猛地起身冲到谢酒面前,目眦欲裂,“四嫂,母亲对你不薄,你为何要下毒害她?”
杨老大脑袋嗡嗡作响,三皇子刚为他谋得一份好差事,预备明日便去当差,母亲中毒了,若有个好歹,他,他的前程……怎么办?
他忙问道,“是何毒?可有解?”
刘御医点头,“是慢性毒,已经下了几日了,毒素堆积今日才爆发的,若再多吃几日,老夫也回天乏术了。”
听闻能解,杨老大的心落了地,转而大步走到谢酒面前,“你真是歹毒至极,竟敢谋害婆母,来人,将她关起来。”
有几个婆子闻言上前,清秋和胭脂抬手挡在谢酒面前。
谢酒神色未动,朗声道,“我没有下毒。”
杨馨儿哭道,“不是你,是谁?这几日都是你在为母亲熬药。”
“我熬药不代表是我下的毒,抓药,送药都有可能被动手脚。”谢酒眼眸平静看着她,“馨儿若是怀疑,可报官请官府来查一查。”
众人见她这淡然镇定的神色,想想她说的话也是有理的,正要信她几分时。
就见胡氏突然跑了进来,指着谢酒道,“就是你,是你给婆母下的毒,你在玉幽关就和那林舒合谋害的婆母中风卧床,后来你又用我儿的性命要挟我,不许我善待婆婆,只留她一命不死即可。
如今你见御医治好了婆母,担心自己的罪行败露,便给婆母下药,想要害死她。”
此时,刘御医似是想起什么来,道,“怪不得老夫先前给老夫人把脉,总觉得她的脉搏有异,像是被人阻了般。”
刘御医医术不错是大家知道的,他这话与胡氏的话相呼应,大家又想到之前蔡氏感叹,在玉幽关吃了许多药都不见好。
谢酒谋害婆母的罪名几乎成立。
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没想到这样好看的相貌下,是那样一副恶毒的心肠,可这恶婆娘始终不见惊慌,看向刘御医,“可否请御医将我婆母唤醒?”
刘御医点头,这本是他要做的。
众人不解谢酒是何意,让蔡氏为她作证?
便见谢酒又看向胡氏,“大嫂说我下毒,可有证据?”
胡氏梗着脖子道,“我亲眼所见。”
“何时,何地?”谢酒问道。
“就在早上你熬药的时候,我无意中瞧见的。”
谢酒笑,“既然大嫂瞧见我下毒,为何不阻止,还要等着婆母喝下了才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