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越一张口，就打破了她这点错觉。
“你手上拿的那个还能吃吗？”
他是真的好奇，“面包里面怎么不夹肉啊？我家威廉的饭都比这个营养均衡。”
谷至坏心的替他补充，“威廉是阿越养的金毛。”
卫暖暖一下子想起了在花园是初见谷至，也是把她跟他过世的狗对比。
怎么这群少爷都这么没礼貌，就不能把她的对比对象换成人吗！
“这就是节省时间的最佳食物，只需要几口就能解决吃饭的问题，节省时间，时间就是金钱。”
“以及”，卫暖暖强调道：“你们可以不用说狗有多好，谢谢，我不关心你们家的狗。”
谷至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也在卫暖暖扫射的范围里。
他眯着眼回忆了几秒，才想起两人初见时的事情。
那会他的爱犬刚去世没多久，他好像确实说过类似的话。
谷至的记忆有些不清楚的，想起这件事来，后背一僵，立刻摆正了态度。
“不好意思，暖暖，我……”
他想解释，奈何旁边有个猪队友。
“为什么？你不喜欢狗吗？威廉很可爱的，而且见到人就会摇尾巴。”
谷至合了合眼，头一次觉得南宫越实在没什么眼力见。
偏偏卫暖暖还回了他。
“狗可爱归可爱，别拿来跟人对比。”
南宫越这才安静下来。
他之前也做过许多类似的事情，说过跟这话相似的话，但从来没人跟他说过，狗是不能跟人对比的。
被教育了一通，南宫越反而更加认真的看待卫暖暖了。
“以后不会了。”
南宫家固然会教育他，可南宫越接受到的教育，跟普通人接受到的完全不一样。
这也是他狂妄自大，又放任身边人欺负人的原因。
跟卫暖暖接触了一段时间，他反而学到了许多从前家里从没教过他的东西。
卫暖暖这个人也从他眼中的普通特优生，变成了现在能称作朋友的人。
她确实特别，特别到这一刻，南宫越有些移不开眼。
谷至站在旁边，瞄见南宫越直勾勾的视线，侧身换了个位置，直接挡住了他。
“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暖暖，我正式道个歉，不该说你的歌唱的像皮特的。”
卫暖暖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坐在草地边供人休息的石墩子上，咬了口三明治。
“之前的事情就算了。”
她的眼睛随便往旁边一飘，咀嚼的牙齿停了瞬间。
那边草丛里藏得那两个脑袋是怎么回事？
又来这套？
卫暖暖给谷至递了个眼色，“熟悉的场景又要重现了。”
谷至朝她暗示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顾野那标志性的张扬发型。
那丛草太矮，实在是躲不下两个成年男人。
顾野和王臣年的肩膀都露出来了，见到谷至转头，还试图缩着身子躲下去。
“别躲了”，谷至无奈，“都看见了。”
他这群朋友怎么都这么不靠谱。
头一次，谷至有种交友不慎的感觉。
“哈哈哈”，顾野尬笑着走出来，“真巧啊，都在这呢！”
王臣年没出声，尴尬的推了推眼镜。
南宫越跟他们同流合污过一次，一看就知道又是顾野的主意。
“老顾，你是不是有什么跟踪癖好啊，怎么总跟着兄弟几个，有病可要早点治啊。”
他语重心长，顾野听得假笑了一声。
“你才有病呢，我健康着呢。”
怼完南宫越，他才回答刚才的问题。
“这次可真不是我故意跟上来的，我的车刚才就停在这了，是你们自己没看到我们俩，这不能算我们跟踪吧。”
王臣年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步，试图把自己从‘我们’中挪出去。
卫暖暖往路边望去，在马路对面确实停着一辆张扬的红色跑车，不过被绿化挡着，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
【工作狂】的人设有些岌岌可危了。
趁着他们争执的时间，卫暖暖打开手机，随手做了个工作表，维持人设。
“十二点整去中心广场发传单，十三点去南四胡同的包子店打工，十五点去超市做临时卖货员工……”
南宫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了，读了几项。
“不是吧，你能干这么多工作？”
“当然可以，人就应该工作。”
卫暖暖发表完卷王宣言，又在表格上加了两项安排。
加完之后，她随手把三明治的袋子放进喝完的咖啡杯里，再次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