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见川忍不住偷摸摸多瞅了他一眼,这变脸速度快得像是手术室里的与谢野。
“——但是恕我冒昧。”不死川突然话锋一转,“在开始柱合会议之前,能否对这个带着鬼的队士灶门炭治郎进行说明,不知您意下如何。”
“也是啊。”主公微微颔首,语气温和又略带歉意,“抱歉,惊扰你们了。炭治郎和祢豆子是我承认的,然后,我希望大家也能认可他们。”
『……祢豆子是谁?』
鹤见川想迷惑挠头,但一抬手只有她被包成熊掌的爪子,呼啦一下拍在了她的脑袋上。
她发出的声响不大,但也足以让在场的几位柱注意到她的动静,九双……不,加上炭治郎和廊上的主公他们,十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整齐的就像是两排探照灯。
鹤见川立刻眼观鼻鼻观心低头装死不说话,假装自己只是院子里一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盆栽,顶着一群人的目光宛若木头人。
炭治郎这会儿才发现鹤见川的存在,他下意识地就想要叫鹤见川,问问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然而边上的蝴蝶忍显然知道他要做什么,炭治郎才一张口,她就带着平和的微笑,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捂住了他的嘴。
炭治郎:???
半晌,站在回廊上的主公轻轻笑了一声。
他的笑声很轻,但却并不显得轻浮或是敷衍,好像是天上的云彩一样令人心里轻飘飘的。
“鹤见——、川。”他开口叫了鹤见川的名字。是全名,姓和名之间突兀地隔了一下,断的像是别有意义。
鹤见川应了一声,弱得像是猫崽的叫声。她胆子小,理所当然也就不太擅长交际,在侦探社做的都是文书的工作,接待委托人向来都是与谢野来负责。
换言之就是,她现在怂,怂的厉害。
不死川好像很是不满她这样的态度,想要说些什么,但刚开口就被主公叫了一声,制止住了。
“实弥。”主公只是这样简单地叫了一声,眼帘微垂,不死川实弥便收敛了脸上的不满,安静地低下了头。
鹤见川瞄了那边排排跪的几人一眼,大概知道了点。看起来柱和主公间的关系,和乱步跟社长之间的关系稍微有些像,只要后者一发话,前者就立刻会乖乖安静下来。
Nice,以后被柱欺负那就去找这个主公告状就行了。
告状小能手鹤见川在心里默默点了个赞。
“鹤见。”主公又抬眼看向了鹤见川的方向,浅色的瞳孔毫无焦点,空洞得像是两块单纯的宝石,“你愿意留在鬼杀队吗?”
意外单刀直入地问了,尽管语气温和得像是在简单地问候一句“日安”。
——完、全、不、愿、意!
鹤见川恨不得把这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然而她低头看一眼自己怀里的残刀断刃,又抬头飞速看了一样边上跪着的“9+1”,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廊上的主公。
“我要找一个人。”她像是怕被打断一样,语速很快地说道,“我的刀断了,只有一个特别的刀匠才能修好、他。就算加入鬼杀队,我也得要有刀才行。”
她说完停了一下,立刻又飞快补了一句,“我只要自己的这把刀,不要新刀。”
“是指不动行光吗?”出于她的预料,主公不仅没有反对,甚至还直接点明了她要修的是谁。
鹤见川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鬼杀队的这个主公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大概连不动是付丧神这件事都知道。
是善逸告诉他的吗?
不,肯定不是善逸。善逸虽然和她一样懦弱胆小,但是善逸是不会把同伴的事情乱说出去的。鹤见川和善逸算是半个“同类人”,她胆小有胆小的底线,善逸当然也有,不然上次在梦里,他也不会在鬼近在咫尺的时候,还冒险伸手把鹤见川拉进厨房里一起躲起来。
这个主公,或许和昨天夜里在蜘蛛山上救了她的那个人一样,知道些什么和不动有关的事情。
她忽然想起来,来之前蝴蝶忍好像就说过什么“把不动一起带过去”之类的话,但是蝴蝶忍走的时候只是直接带上了她,或许主公在事先就和柱全都说过这件事了。
鹤见川在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如果乱步也在就好了,乱步的话,这会儿肯定什么都看出来了。
“既然如此的话,去刀匠们的村子看一看如何?”主公温声说道,“负责锻造日轮刀的刀匠们都居住在那里,村子里的刀匠们数代相传,锻刀技艺精湛,或许也会有擅长修复刀刃的刀匠。”
鹤见川想了想那个披着斗篷的人和她说过的话,“有隐世的刀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