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时晏无话可说。
他原本的计划是24号回来,去医院看一看奶奶, 再约蓝汐出来见一面就立刻回去集训。
谁料骆文朗三个小时前忽然给他打电话, 和他说朱玉琴的情况有点反复, 想要见一见他。
朱玉琴是骆时晏为数不多在意的人。所以,面对奶奶的请求, 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漠不关心,立即跟集训营的老师请了两天假,做班车赶回来了。
说实话,骆文朗亲自来车站接他,属实让他有点意外。
为了尽快看到奶奶, 骆时晏没有挑三拣四, 坐上了骆文朗的车。
但他现在有点后悔。
骆文朗实在是太吵了!
骆时晏的耐心一点点被磨没了, 拐进明辉大街,骆时晏指了一下路边, 对着司机说:“靠边停一下, 我要下车。”
骆文朗停下打字的动作:“下车做什么?”
“我自己打车去医院。”骆时晏眼底的厌恶倾泻而出:“你太吵了。”
骆文朗轻嗤了一声, 将手机按灭:“行, 祖宗,我不聊了, 行了吧。”
其实,哒哒哒的打字声,只是骆时晏不耐烦的一个小原因,车里刺鼻的香水味才是骆时晏耐心告罄的真正原因。
这么多年过去了,骆文朗还是死性不改。
如果不是骆文朗总是在外面乱搞,他妈妈当年何至于那样。
挥之不去的香水味让骆时晏越来越烦,甚至有点恶心。
他拧眉催促:“停车。”
司机到底是骆文朗的人,骆文朗不发话他哪里敢轻易停车,只是将速度放慢了一些。
骆时晏公私分明,从不为难无辜的人。
他转头看向骆文朗,神色越发的冷硬:“让你的人停车。”
骆文朗没有应他,饶有兴致的“呦”了一声,指了一下窗外:“时宴,我好像见你同学了。”
同学就同学,和他有什么关系。
然,骆文朗又补充了一句:“好像是蓝汐唉。”
骆时晏下意识抬头,顺着骆文朗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瞳孔猛然缩了起来。
蓝汐身边的男人是谁?
他们是什么关系?
骆文朗看热闹不嫌事大,叫司机把车停在了辅路,幸灾乐祸的开口:“这小姑娘不简单啊,一边吊着你,一边又抱上了滕家大少爷的大腿,怪不得能这么轻易的就转进明辉呢。”
“闭嘴!”骆时晏的手握成了拳:“她不是那样的人!”
骆文朗闷声笑了出来:“你还是太年轻,女人心海底针,她们想什么你永远不可能猜到,当红小花知道吧。”
骆文朗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给骆时晏看了一眼:“就是她,照片里看起来清纯可爱不做作,但你知道她为了拿到好的资源,陪了多少人吗?”
“前阵子,我投资了一部大IP,她想出演女主,没多久就来找我了,所以啊。”骆文朗把手机收起来:“女人最不能看脸,睡过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你他妈给我闭嘴!”骆时晏非常恶心骆文朗这些歪理,他一拳砸在了骆文朗的耳侧:“再多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不孝子啊。”骆文朗把他的拳头拿开,完全不嫌事大的问:“你要不要去和她打个招呼?”
骆时晏磨了磨牙没说话,但眼底却翻涌起浓稠的墨色。
骆文朗又说:“既然不想打招呼,那我们走吧。”
“你到底能不能闭嘴?!”骆时晏狠狠的剜了一眼骆文朗,见司机轻踩油门,骆时晏有些暴躁的开问:“我说走了吗?停着。”
司机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后视镜,骆文朗抬了一下手:“听他的。”
***
蛋糕店门口,滕白屿替蓝汐拍着身上沾到的面粉,有些无奈的说:“多大人了,怎么还这么粗心的。”
蓝汐回神:“忙忘了,我自己来吧。”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羽绒服,拍了好久才将面粉排净,而后仰头看向滕白屿,有些嗔怪的意味:“哥哥!不是说好在车上等我吗,你怎么过来了。”
“我以为你忙完了,就过来接你一下。”滕白屿替她紧了紧围巾:“好了,哥哥认错,回家了。”
“嗯。”
蓝汐心不在焉的跟在他身后,脑海里不停的回荡Nina跟她说的话,走到车子旁边都没回过神,直直的撞上了滕白屿的后背,鼻尖撞得生疼。
滕白屿赶快回头看她:“没事吧。”
蓝汐摇了摇头,可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