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蓝婉淑被骗了,蓝家也没有逃脱破产的命运,最终被所有人遗忘。
但罪魁祸首依旧混的风生水起,甚至在离婚的几个月以后,迎娶了一位比他小十岁的富家女,继续为他的事业锦上添花。
更可笑的是,滕致远二婚婚礼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
毫无疑问,蓝汐对滕致远的做法嗤之以鼻。
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
她将脸轻轻贴上滕白屿的掌心,温声回答:“哥哥别担心,已经不疼了。”
又是这样。
从小到大,蓝汐遇到任何难事都不主动和他说,他知道以后,蓝汐反而安慰他不要担心,说一切都没事了。
但怎么可能没事呢。
这么漂亮一张脸,被打成这样。
滕白屿觉得自己昨晚做的还不够狠,他不应该只砸东西,应该直接把滕致远打进医院!
酒劲太大,滕白屿越发自责,最后竟然哭了出来,像个几岁的小毛孩,嘴里还不停的重复同一句话。
“对不起,是哥哥的错,哥哥没保护好你。”
蓝汐蹲在他面前,替他擦眼泪:“哥哥,这不是你的错,你做的已经足够好了。”
醉了的人听不进去任何话,只是固执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不过,滕白屿一夜没睡,加之酒精的催化,他很快就躺在沙发睡着了。
蓝汐不太会安慰人,滕白屿睡着于她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蓝汐缓缓松了一口气,给滕白屿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又替他脱了鞋,盖上了毯子。
窝起来的姿势似乎不太舒服,滕白屿总是不安分的扭动,于是蓝汐又给滕白屿调整了一下睡姿。
折腾完人,蓝汐又开始折腾这没法下脚的屋子。
她先将散落在地上的空罐子捡了起来,而后才进行下一步。
在蓝汐有条不紊的动作中,房屋又恢复了干净整洁的模样。
其实,这些杂七杂八事完全可以交给每天都会过来的许阿姨去做。
但蓝汐不想让外人窥见滕白屿失意的模样,便自己动手了。
打扫好屋子,蓝汐总算有了喘息的机会,她将礼服挂了出来,而拿出没写完的作业,趴在桌几上写了起来,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滕白屿的情况。
写到一半,蓝汐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骆时晏在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了三条消息。
【几点走的?】
【这会在哪?】
【你给我定的早餐?】
蓝汐打字回复。
【六点左右走的,这会儿回哥哥家了。】
骆时晏回的很快。
【怎么不叫醒我?】
蓝汐。
【看你睡得实,就没叫。外卖还合口味吗?】
她不知道骆时晏喜欢吃什么,但考虑到是早上,就给他定了一份养胃的粥、一份鲜肉小笼包和一些其他的小菜。
骆时晏。
【还可以。不过相比于粥,我更喜欢咸豆花。】
蓝汐。
【记下了。】
蓝汐记性不好,甚至有点差,所以她习惯性将一些特殊的事记下来。
蓝汐起身进了滕白屿特意给她留出来的房间,从抽屉里拿了一张方方正正的卡纸。
她在卡纸上写下“骆时晏爱吃咸豆花”这几个字以后,就将卡纸折成千纸鹤,放进了桌角的罐子里。
这样做,虽然不能事事都回忆起来,但她只要一看见罐子,还是能够回想起一些往事。
比如,她每次看见罐子里那只纯白色千纸鹤,总能想起第一次手术前遇见的那个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于她而言实在是太特殊了,就像在这个世界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
初次见面,她很快就发现小男孩被同一间病房里的人孤立和排挤了,而他自己似乎也不愿意接触这个世界,宁可孤零零被恐惧折磨,也不愿寻求心安的依靠。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但蓝汐很清楚被孤立的滋味有多不好受。
上小学的前夕她被查出心脏病,身体也开始出现异常特征,所以一踏进小学,她就成为了同龄人眼中的特殊存在。
开学第一天,老师怕小朋友闹起来没有深浅,就特意嘱咐班里的小朋友不要吓她、也不要欺负她,要友好相处。
不知怎么回事,事情慢慢演变成了谁也不敢靠近她。
至于为什么变成这样,蓝汐很快就有了答案。
某天放学,她偶然听见同学的家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