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孩子哇的哭了出来。
任初夏摸了摸宝宝的屁股,湿溻溻的一片——又尿了。
换好尿不湿,哄好宝宝,任初夏扭头看向了艾里斯:“我明天就可以搬过去,但我家里人还不知道这件事,要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你必须得先过了他们这一关。”
艾里斯看了看孩子:“没问题。”
***
蓝汐晚上回家的时候,艾里斯已经离开了,任初夏竟然也意外的开始收拾行李。
“你要搬出去?”蓝汐问。
任初夏将孩子的东西叠好,放进行李箱:“嗯,搬去艾里斯那里住,然后和他领证结婚。”
蓝汐想起骆时晏和她说的话,不太放心的说:“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确实有点,”任初夏说:“但我觉得艾里斯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我应该尽力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蓝汐很清楚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会经历怎样的不公,他们可能会被嘲笑、会被排挤,所以任初夏这样选择无可厚非。
但蓝汐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你自己怎么办?”
“我又不是傻白甜。”任初夏说:“我们商议好了,在领证前先签协议,内容我来拟,他不会提任何意见。”
从协议的角度出发,占优势的确实是任初夏,但蓝汐总觉得艾里斯是故意这样说的,看似把主动权都交给了任初夏,实则他步步为营。
而且艾里斯的过往摆在那里了,蓝汐怕任初夏在经历一次大学时的事,她拉住了任初夏的手:“夏夏,在考虑一下吧,真的。”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任初夏收拾好孩子的东西,合上第一个箱子,嘲弄的说:“我都这样了,还怕受伤吗?再说了,带上孩子的爹一起去见我爸妈,总比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受死要强。”
蓝汐忽然真相了:“我看你搬走的真正原因是这个吧。”
“怎么可能。”任初夏抱着孩子亲了亲:“我就是为了我的宝贝才搬进去的。”
“行,你说了算。”蓝汐帮任初夏收拾她的东西:“你搬过去以后遇见任何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可别让自己受委屈吧。”
“哪能有什么委屈,”任初夏说:“我们俩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合作伙伴,随时可以好聚好散。”
但愿吧。
蓝汐担心的心想。
***
任初夏第二天一早就搬走了,看着空出来的房间蓝汐竟然有些不适应。
她自己一个在家的时候,不适应的感觉变的格外强烈。
任初夏住在这里的时候,她们经常一起窝在沙发里聊天,什么内容都聊,但还是蓝汐的工作偏多。
由于蓝汐的工作比较特殊,经常奔波在生与死的边界,所以她总是遇见一些不可理喻的家属。
有的家属会因为急救手术没征得他们的同意来跟她闹。可事实确是,患者生命危在旦夕必须尽快手术,而那时他们联系不上家属只能先走特殊流程。
还有的家属会因为抢救的手法太重来跟她闹。几个月前她和孟砚安联手抢救了一个老爷子,但因为做心肺复苏时不小心按断了老爷子的肋骨,她和孟砚安就被家属给缠上了,甚至被告上了法庭。
蓝汐不是圣人,面对这些糟心的事她也会难受,甚至不知所措,可那段时间恰巧任初夏住在她这里,所以她每次下班回家都能得到任初夏的开解和安慰。
可任初夏一搬走,就没有人来开解她了。
去找骆时晏不现实,他有的时候甚至比蓝汐还要忙。
随着负面情绪的不断积压,蓝汐的状态陷入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情况,她甚至对骆时晏产生了不满。
又是一次久违的约会,骆时晏想向往日那样去拉她的手,却被蓝汐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嗯?
骆时晏看了一眼空落落的手,转而察觉到蓝汐低迷的情绪,问:“怎么了?”
“没怎么。”蓝汐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她摇了摇头,将情绪藏了起来。
骆时晏见过被负面情绪折磨的苦不堪言的人,他自己甚至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他必须把蓝汐的情绪逼出来,用尽一切办法。
情绪不高,约会也不会快乐,骆时晏提议:“回家吧。”
“不看电影了?不吃饭了?不拍大头照了?”
蓝汐的语气不受控制的有些冲,骆时晏却格外的平静:“不看了,不吃了,不拍了,回家。”
“随便你。”蓝汐转头上了车。
骆时晏送蓝汐回到小区以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一起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