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朱玉琴放下手中的刺绣:“我以为她办完事去找你了。”
蓝汐不是那种办事没分寸的人,她早上离开时说会尽快回来接猫, 那就一定会尽快回来。
可她没有如约归来, 只剩下一个可能。
骆时晏将猫放下, 给蓝汐打微信语音,可打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他立即夺门而出。
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人太浪费时间, 骆时晏打算去问问滕白屿有没有线索。
虽然他不知道滕白屿具体住在哪栋别墅里, 但蓝汐昨晚说过, 滕白屿住的地方离他家只有五分钟的路程,而且还是走路, 所以距离肯定不会太远。
骆时晏锁定范围,挨家挨户的敲门问,敲到的四家的时候,终于敲对了门,只可惜开门的不是滕白屿,而是他家的保姆。
“请问,是滕白屿家吗?”
骆时晏声音有些急,保姆以为他有什么事,立即说:“是,但先生不在家,一时半会也不回来,要不我给您一个电话?”
骆时晏:“可以。”
保姆拿出手机,找到滕白屿的号码念给骆时晏。
骆时晏跟着输入,输完他对保姆说了一声谢谢立刻拨了出去。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终于连通了。
滕白屿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您好,哪位?”
骆时晏自报门户:“是我,骆时晏。”
一刹那,滕白屿的语气就变了,又冷又硬:“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挂了。”
“等等!”骆时晏语速飞快:“滕白屿,你要是不想蓝汐出事,就别挂!”
滕白屿只有两个软肋,一个是蓝汐,一个是严苏,不对,今晚过后就是四个了。
他挂断电话的手指微顿:“汐汐出什么事了?”
“来不及和你解释,”骆时晏说:“你先告诉我蓝汐不开心的时候喜欢去哪儿?我去找?”
骆时晏的语气确实很焦灼,不像是骗人。滕白屿仔细想了一下:“汐汐不开心的时候经常去西山墓园,其他的地方概率不大。”
“行,知道了。”
骆时晏急着挂电话,这回轮到滕白屿喊等等了。
“你找到人和我说一声,一定要和我说!”
“你为什么不跟我一去找?”骆时晏问。
滕白屿顿了一下:“你老师今天下楼的时候摔了一下,早产了。”
好事永远寥寥无几,坏事却接踵而至。
简直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骆时晏回了一声“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动身去西山墓园。
从别墅区到西山墓园起码要两个小时的路程,但晚上的高速路没什么人,骆时晏就开的有点疯,将时间缩短到了一个半小时。
西山墓园是为数不多的二十四小时都开放的墓园,骆时晏抵达的时候天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他车上没伞,也来不及找伞,直接冲进了墓园。
墓园的占地面积很大,他不知道蓝汐的具体位置,但他有蓝汐的联系方式。
但愿蓝汐的手机还有电。
骆时晏又一次打通了蓝汐的微信语音,刹那间,铃声在夜空中荡开。
他拿着手机,寻着声音追去,终于在夜色中看了一抹纤细的身影。
他走过去,只见蓝汐浑身都湿透了,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见自己面前多了一道人影,蓝汐缓缓抬头,看见一张曾在她梦里反复出现的脸庞。
“骆时晏?”蓝汐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骆时晏蹲在她的面前,轻柔应声:“是我。”
莫名其妙,那股无法言说的委屈又涌了上来,蓝汐情难自控的哭了出来,泪水混着雨水从脸上躺落。
她哭的并不凶,只是抽泣,却别谁都可怜。
骆时晏有些手足无措,蓝汐在这时忽然问了他一句:“你可以亲亲我吗?”
那个瞬间,骆时晏忽然想起蓝汐曾经亲他的模样。
他知道,她想妈妈了。
于是骆时晏捧起蓝汐的脸,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一点点向下,吻去她所有的泪水和伤痛,最后咬住她的唇,紧紧不放。
蓝汐从没和谁这般亲密过,青涩的就像十七八岁的少女,她几乎被骆时晏牵着走,牙关失守,她感觉自己唇腔的里里外外都染上了骆时晏的气息,身子也一点点软了下去,要靠抓着骆时晏的胳膊才能稳住。
分开时,她无力的靠在了骆时晏的肩上,一句话也不想说。
骆时晏拍了拍她的背:“回家了,好不好?”
须臾,蓝汐的头轻轻动了一下,从喉咙伸出挤出来一个“嗯”。